半死扔往亂葬崗,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這丫頭,是全然不顧是不是無辜的,娘娘安排的十幾個奴才,全都……
“砰!”
太后狠狠一掌拍在茶幾上,怒不可遏。
“豈有此理!在這宮里,竟然還有這等事!來人!去將長禧宮的奴才全給我帶過來!”
太后這一怒,屋里安靜得一根針掉下去都聽得見,包括容嬪在內的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皇祖母!”雪姝道,“萬萬不可,他們……”
江玉盼這時打斷她的話,但面朝的卻是太后。
“太后,那些個奴才定然是覺得自己是皇后派過去的人,面子大,覺得六公主好欺負,六公主便是怕,才不敢把這事說出來?!?
稍作停頓,接著繼續,“依臣妾看,這件事若是不將皇后請來,日后六公主怕是有理也說不清吶。”
凡是有關秦婉如的事,她都樂意插一腳,凡是能整到秦婉如的,她都樂意攪一把。
先是苛待人家吃穿,又有玉和宮那位惹出安平門之事,現又有她派過去的那些奴才欺主。
江玉盼光是想想就興奮得上頭。
已經有人去長禧宮跟漱葉院那邊拿人了,太后聽江玉盼這話,不禁冷笑,“說不清?有什么可說不清的?既然這樣,雯萱?!?
雯萱上前,“在?!?
太后“你去,把皇后給我請來,我倒要問問她,她安排過去這些人,究竟是何居心!”
說到“居心”兩個字,屋中其他人登時面色各異。
誰不知道淑妃在世時皇后就跟人不對付,但因為有皇上護著,她不能把人怎么樣。
六公主雖跟皇家沒有血緣關系,卻是正兒八經入了皇籍的人,皇后派這些人過去,目的不是顯而易見么?
瞬時間,各個女人的眼里都閃過一絲看好戲的神色,面上噤聲憂心,心里都好以整暇地看這事如何發展。
“是,”雯萱柔聲應下,看了一眼雪姝主仆二人后退出去請人。
但在那之前,出了門后,她卻并未馬上就出永壽宮。
而是在廊外屋里人看不到的地方轉了個彎,小會兒后才從里面出來去請人。
屋里的氣味兒散了許多,因著有了現在這事,太后這會兒并不急著讓人把陳嬤嬤帶下去,準備一會兒跟人算總賬。
但瞧著陳嬤嬤那一身,老人家著實覺得礙眼,便讓人把陳嬤嬤帶下去給換了身行頭后再回來跪著。
就跟上回夙錦兒說雪姝是癆病候太醫時一樣,屋里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雪姝讓白茯起來,主仆二人都低眉順眼地站在一側候著,有后來不知情的嬪妃們安都沒請完就被讓在旁邊站著。
陳嬤嬤在外跪著,腦袋低低地垂到地上,剛換的衣服上又被汗水打濕了,腹部依舊不適,使得她再不敢有什么動作。
“太后請本宮過去?”
小盞茶后的延春宮內,秦婉如這邊原也正準備去永壽宮的,雯萱的到來讓她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是,”雯萱恭敬地回道。
秦婉如由林嬤嬤攙著,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可知所為何事?”
那老佛爺從妙靈山回來的這一年,從來都沒主動找過她,現在突然……
雯萱知道她會來這么一句,抿了抿唇,道“奴婢不知。”
秦婉如聞言蹙眉,對雯萱的回答很是不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就加快了步子。
雯萱跟在其身后,看著她的背影也跟著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小會兒后,秦婉如抵達永壽宮,還未進正廳前殿,一股還未散去的氣味兒先進了她的鼻子。
等到她轉彎經過拱門來到前殿,便見正廳外跪了一溜兒的奴才。
且還都是她派去長禧宮的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