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如打從雯萱跟她說太后找她后就一直在猜想會因為什么事,結果連事情都還沒讓她給想清楚,一進來就聽到這樣的話。
秦婉如心頭一緊一駭,“母后,不知臣妾哪里做的不好……”
再怎么樣也不能失了身為皇后的儀態,僵硬地扯出一絲笑上前。
本想作簡單的詢問,但在看到站在一邊的雪姝時,她心里的那根弦頓時繃得更緊,幾乎立馬確定這件事必定跟那丫頭有關了。
只是,她才有此想,江玉盼那邊就開口了。
“皇后娘娘,”江玉盼皮笑肉不笑地說,“后宮事情多,你整日勞心費神的,可別累壞了身子,有些臣妾能代勞的事交給臣妾就好。”
江玉盼的野心整個后宮眾所周知,只大伙兒雖心知肚明,卻是沒人敢說出來。
江玉盼自己雖有這想法,卻從來都是私下來,未曾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當著秦婉如的面說出來。
她這話一說,在場的所有妃嬪們全都屏氣凝神神色各異地看著她跟剛來的秦婉如。
秦婉如對著太后還想扯出笑詢問,然一聽江玉盼這話。
別說笑了,她的眼神瞬時冷了下來,如一把泛著寒光的箭,狠狠朝江玉盼射去。
“貴妃,”她神情冷冽陰沉地看向江玉盼,“注意你的言辭,說話之前先過腦子,免得……”
“免得到時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沒等她說完,江玉盼就似笑非笑地接了話,“對嗎?”
秦婉如冷眼微瞇,眸中狠戾一閃而過,“你知道就好。”
江玉盼這賤人,私底下怎么跟她較勁她都無所謂,誰叫皇上器重江志德,還得靠著江志德跟夙珝抗衡。
若非如此,她早將這賤人給收拾了,哪還有她今日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江玉盼笑笑,不再跟她多說,倒是轉而看向太后,換了副稍微委屈的表情。
“太后您瞧,”她說,“皇后娘娘總是這樣,臣妾就只是想幫她,也沒想著她要把權力分給臣妾什么的。”
秦婉如看著江玉盼那張精致而妖媚的臉,放在身前的手幾乎把絹子絞爛,厲聲道“江玉盼!”
江玉盼一“驚”,看向她,欲言又止,又看了看黑著臉的太后,“敢怒不敢言”。
秦婉如以眼神威懾。
這時,太后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這永壽宮什么時候也輪到皇后做主了?”
聞言,秦婉如身形一怔,在狠狠看了江玉盼一眼后機械地扭頭,笑著道“母后說哪兒的話,除了您老人家,誰敢做永壽宮的主啊。”
這佛爺自打從丹熏嫁到這邊來,就一直穩居正宮的位置,皇上跟端王都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偏偏皇上又孝順。
不然,她也不至于對這老太婆這么畢恭畢敬的。
“呵,”太后冷冷一笑,一眼就看穿了她心底的小九九,意有所指地說“那誰知道,人心隔肚皮。”
秦婉如后背冷汗涔涔,干巴巴地笑了笑說“母后,臣妾還不知母后讓臣妾來是為了……”
外面她的人跪了一片,里面這野賤丫頭又在,她基本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該問的還是要問。
太后看向她,卻是不明說,“你都看到了,心里還沒點數么?”
秦婉如捏著絹子的手又是一緊,狠狠咬牙逼著自己一定要忍著。
回頭看了看外面跪了一院子的人,道“臣妾愚笨,還請母后明示。”
咦?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耳熟呢?
雪姝憋著笑在旁看著當著太后的面只連怒都不敢的秦婉如,心說這不就是上次安平門之事之后秦婉如找她時她當著秦婉如的面說了這么一句話么。
天道好輪回,這么快這句話就從秦婉如自己口中說出來了。
太后不悅地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