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春宮這邊,雪姝由林嬤嬤領著去見秦婉如,然走著走著發現這根本不是去延春宮正廳的路,也不是去秦婉如寢屋的路。
雪姝腳下微頓,佯裝不解地看著走前面的林嬤嬤,問“嬤嬤,你這是要把我往哪里帶?我們不是要去見母后嗎?”
林嬤嬤聞言停下,笑著回道“是去見皇后娘娘,公主隨奴婢來就是了。”
說罷,朝雪姝做了個“請”的手勢。
雪姝的視線在她那張老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笑得天真,“也是,母后叫我來肯定只是跟我說幾句話,不會真將我如何。”
林嬤嬤面部微僵,卻是笑道“那是自然,娘娘宅心仁厚,拿公主便當親生閨女一般,且公主又沒犯什么錯,怎么可能把您怎么樣。”
睜眼說瞎話的老東西!
雪姝在心底啐了一口,在林嬤嬤沒注意到的地方,她垂下左手,下一刻點點紅色顆粒狀的東西從她袖中落下。
沒多會兒,林嬤嬤帶雪姝轉彎來到一處沒人守的小院里,院子一眼就能看完。
中間一處低矮灌木叢,兩側就是屋子,看上去雖干凈,卻少些人氣兒。
“公主請,”林嬤嬤上了左側屋的臺階。
雪姝裝作不安地看了看她,而后跟著她上去。
她才進屋,藏在門兩側的人就猛地將門給關上了。
再看屋中擺放著那條寬板凳和壯年男人胳膊一般粗的木杖,以及一旁放著的一根根泛著寒光的繡花針,還有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綾布。
另外一個盤里放著幾張桑皮紙和一瓶燒刀子,旁邊則是幾塊磚。
雪姝快速掃視一周后緩步朝秦婉如走去,“母后這是何意?”
說話間,她背后那兩個關門的老嬤嬤相互使一個眼色。
就在秦婉如放下茶杯正要開口,而雪姝就等著她出聲的時候突地無聲上前,分左右緊緊抓住了雪姝的胳膊。
雪姝倆胳膊當即吃痛,然她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冷眼看著優雅地品著茶的秦婉如。
“母后,兒臣不明白母后這是何意,母后要罰,還請給兒臣一個理由。”
秦婉如捏著杯把兒的手陡然一緊,緩緩抬眸看去。
細長而冰冷的眸光宛如從深淵爬上來的毒蛇,吐著蛇信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張開它那無情大口將她吞入腹中。
雪姝無所畏懼與她對視,安靜屋里便只剩架著她胳膊的兩個老嬤嬤的出氣聲兒。
“咚!”
秦婉如就這么看著雪姝,放下杯子的動作卻不小。
片刻后,她依舊保持這么盯著雪姝的樣子緩緩行至雪姝面前,不給人絲毫防備地揚起手下來就是一巴掌。
但說時遲那時快,雪姝看穿她的意圖,在她揚起手的那一刻迅速一低頭。
秦婉如打了個空,因力道太大腳下一個踉蹌,站在一側的林嬤嬤趕緊去扶。
架著雪姝右胳膊的那個嬤嬤見狀當即抓著雪姝的胳膊就是一擰,就像在擰剛過水的被褥一樣,疼得雪姝差點就沒力氣了。
只她這邊剛想抬腳朝那嬤嬤的腳上踩去,秦婉如的巴掌就落到了那嬤嬤臉上。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后,那老嬤嬤臉都被打偏了。
哈?
別說那老嬤嬤了,就是雪姝也被秦婉如這巴掌給打懵了。
什么情況?既是要教訓她,那老嬤嬤幫著動手了還不好?
很快,秦婉如就給了雪姝答案。
“本宮怎么說的,啊?”
秦婉如甩甩被打麻的手,然后任由林嬤嬤拿干凈的濕毛巾給她擦手,邊說“本宮說了不準在她身上留痕跡,耳朵聾了?”
她的語速不緩不急,如果忽略掉她那冰冷的語氣,聽上去倒不像是教訓人的。
但正因為有她那能冷死人的語氣,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