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夙珝眼神變得清明,側首看向喜貴。
“是,主動。”
喜貴笑著頷首,見他聽了進去,便繼續。
“自古男女姻親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六公主無母,皇上對她又不上心,您與她的關系尚不至于此,暫且也無法公開,媒妁之言自不必說。”
喜貴頓了頓,稍微觀察了一下男人的表情后方繼續。
“您既是身為長輩,便不為這男女之情,也得有顆寬厚慈愛之心,六公主她,只有您了。”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夙珝而言這些東西可有可無。
既然他已承諾要對那丫頭負責到底,那丫頭也已然知曉了他的秘密,那么此生她都會跟他綁再一起,何需父母命媒妁言。
那丫頭看似嬌弱,實則卻是比誰都來得堅強,有些事她不想他插手,他亦尊重她的意思。
她不是孩子,不需得事事都由他這個大人來操心,寬厚慈愛與否,他只需問心無愧即刻。
然而讓夙珝心尖一顫的是喜貴最后的半句話。
六公主她,只有您了。
回想起自己在畫中所見的一切,那丫頭短短的一生里到最后都是孑然一身。
唯一陪她到最后的,只有那個因他犯錯而留在她腹中的孩子,而她之所以會那般慘死,到底還是因為他。
平靜的心底在昨夜見到她時所冒出來的那一抹不知為何的幼芽莖根處忽然張開了幾根刺。
不見得疼,但心臟卻跟著一陣緊縮,還有些干澀。
“王爺?”喜貴見其垂著眼簾不言語,且俊眉輕蹙,還以為是他說錯了話,這不禁讓他有些躊躇。
就在喜貴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時,男人一改方才的慵懶,干脆地掀開被子下床,“更衣。”
喜貴大大松了口氣,扭頭便讓外面的青瀾二人準備東西為這位爺洗漱。
夙珝任由喜貴為自己打理,一顆心卻不受控制地飄進宮了,想起那宛貴人,夙珝跟著想起一件事來。
他抬起雙手,在喜貴為其穿衣時開口問道“本王問你,若是其他女人對本王有心,從那丫頭的立場來看,她該是何等心情?”
都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雖不曾為哪個女人動過心,也不太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但男女間的那點兒事他也見過不少。
就拿夙馨玉來說。
夙馨玉對他抱有男女私情,故見不得其他人近他身。
該表現可歸結于人的妒忌之心,用人類通俗一些的語言來解釋便為“吃醋”。
盡管在七出之條中,妒忌乃大忌,但以人類的七情六欲來講這種情感卻是再正常不過,因為這便是一個人愛另一人的體現。
他是不怎么贊同旁的女人妒忌那丫頭什么,但就他個人而言,如果那丫頭因為旁的女人生了妒忌之心,不愿那些女人近他身。
夙珝覺得,他會很高興。
可就今天面對宛貴人時那丫頭的反應,跟夙馨玉比起來截然不同,事后那丫頭也沒將此事拿出來說。
這么看來,小家伙根本就沒有什么妒忌,沒有妒忌,不就是對他的感情還未到位的意思?
喜貴被這位爺給問懵了,不是很明白他為什么會有此一問。
不過,作為昭王在男女情感方面的“導師”,喜貴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他的話。
“既是其他女子對王爺有這心思,那自然得看王爺您對此事的態度。”
夙珝不解,“本王的態度?本王現在是在問她該有的態度,為何就說起本王了?”
可憐以穎悟絕倫著稱的昭王,如今對這男女之情竟是想來想去也沒繞過那個彎。
喜貴見自家主子這般認真地問出這樣的話,不由有些失笑,卻也沒真笑出來,倒是耐著性子為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