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些事全都是這個男女人做的,她早該信了小主的話,早該信了的!
“哎呀,都叫你別哭了的。”
雪姝無視翠玲眼中的恐懼和恨,見怎么也擦不干她的眼淚,無奈一嘆將手絹收了起來。
扭頭看鶯歌那邊已將白綾懸掛于梁上,地上也萬無一失地備好了用來踩腳的凳子,走過去用手拽了拽。
“嗯,結實得很,”雪姝回頭看向因恐懼已經快開始翻白眼的翠玲,“這樣就算你有兩百斤也不會把白綾吊斷了,放心吧。”
聽她這語氣,就像是在跟人聊明天早上早膳吃什么似的,平淡得讓人毛骨悚然。
翠玲張嘴,眼珠因驚恐幾欲從眼眶中滾落而出。
雪姝聳肩,走到她面前后給了鶯歌一個眼神,邊道“不好意思,我聽不到你在說什么。”
話說完,鶯歌也已走過來了。
沒等翠玲再多想,鶯歌便僅以一只手將其撈了起來,一個足尖點地飛身,眨眼間就把翠玲給拎到了白綾旁。
不!不要!她不要死!她不要死!
翠玲狠狠盯著底下的雪姝,肝膽俱裂,內心瘋狂吶喊著。
可惜她根本發出不聲音,無論她如何慘叫吶喊,屋里始終悄然無聲,唯有那張對她笑得無比燦爛的臉。
而很快,她便連那張燦爛的笑顏都看不清了。
強烈的窒息如洶涌的洪水來勢洶洶,脖子上傳來的劇痛與呼吸的艱難不過短短的一瞬間就讓翠玲眼前發黑耳邊轟響。
本能地想抬手抓住緊勒著脖子的白綾,好不容易被解開了啞穴,然四肢卻是動彈不得無濟于事。
翠玲的臉色逐漸發紫,脖子與臉上的青筋暴起,纖細的血管根根分明清晰可見。
她拼著最后一口氣看著朝她底下走過來的雪姝,“公……公主,求……求您,奴婢……”
“哐當”
話沒說完,那張離她有些距離,但高矮卻剛好夠她踩腳的凳子被她正在求的人踢倒了。
而隨著這一聲輕響,翠玲也再沒力氣發出聲音。
只跟她那主子臨死前一樣,瞪著那堪比銅鈴的兩只眼睛不甘地看著那一晚連奪去兩條人命的人。
不同的是,她主子到最后眼睛都是睜著的,而她,在咽下最后一口氣被解開穴道時她把眼睛閉上了。
沒有掙扎,沒有聲音,翠玲的死從始至終都是安靜的。
雪姝斂起嘴角,眸光黯然卻冷厲,她覺得過于安靜了,就隨手拽了翠玲的裙擺一把,翠玲就晃啊晃。
冷笑一聲,她回頭看了看早無生氣的宛貴人,再看看剛咽氣的翠玲,拍拍手轉身走。
“公主,您沒事吧?”
回到長禧宮,鶯歌想著她這是頭一次親手要人命,不禁有些擔心她的心理狀況。
雪姝凈了手更了衣,聽后看向她,眨眨眼,看似疑惑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沒,”鶯歌垂首道,“屬下只是擔心您會被嚇到,若有什么顧慮,請務必告知屬下。”
雪姝取下發簪,散開一頭過腰青絲,想到她此舉是因為什么,她笑笑,走到鶯歌面前拍了拍她的肩。
“別放在心上,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也不會讓你被罰。”
鶯歌抬眼,心思被看穿,多少有些不自在。
雪姝莞爾,費了一天心思的她這會兒也沒什么力氣再想別的事了,只又跟鶯歌說了兩句話后就讓她退下了。
躺到床上,原是想再想想明日的事,誰知瞌睡蟲找得厲害,不過才閉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腦袋一歪,連夢都沒有一個。
然而,相較于她的好眠,向來嗜睡的昭王大半夜的竟是出奇地沒有一絲睡意。
甚至還又去夜探端王府,把睡得暖烘烘軟綿綿的小虎崽從他的窩里給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