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珝習慣了,但習慣并不代表他就要忍氣吞聲。
于是,他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皮笑肉不笑地說“緣神大人自己不都說已二十來年了么,臣二十來年未來神宮,記不得路了,很奇怪?”
玉蟬“你!”
“再者,”夙珝打斷她的話繼續,“若臣真進了凈明殿,神王大人該是早就感應到了,他未感應到,不表示臣并未去擾了凈神大人的清凈不是么?”
懶懶散散的一番話,說得玉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雖知道是這么回事,但玉蟬便是對他的這副態度不甚滿意。
“話是這么說沒錯?!?
她說。
“然你至今修為殘缺,照理說連神籍都入不得,竟是還沒個規矩,無召見擅自來神宮闖禁地,按神律,該剝奪族王稱號,廢去靈脈,百年不得入神宮!”
剝奪族王稱號,廢去靈脈?
戚風心頭一緊,被玉蟬最后一句話駭得不輕,心說入不入神宮倒沒關系,但這月靈王和靈脈可是萬不能廢的。
然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性,加上神宮規矩。
像他這等神獸與人類結合所產之子,在神宮來說便算是身份地位最為低下的,他在這里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為避免因為自己給自家主子惹麻煩,戚風縱使擔心,也不得不繼續將嘴巴閉得緊緊的。
想著,他家爺便是一聲毫不在意的輕笑。
玉蟬瞇眼,惱怒地看著夙珝,問“你笑什么?”
夙珝抬手,優雅地捋了捋垂在耳畔的發,對眼中的譏笑不加掩飾。
“緣神大人說得如此頭頭是道,臣便想問了,你可有那個權力?”
言下之意也就是她沒有那個權力做他的主,也就只是過過嘴皮子癮。
玉蟬一臊,當即一張老臉通紅,“月焱,你!”
夙珝沒想讓她張著嘴繼續叭叭個不停,再次開口打斷她的話,說“另外,這月靈王,除臣外,又可有人坐得?”
說著看向厲天,隱隱含笑。
“當不當這個王,臣倒是不介意,只要你們能找著人,臣現在便能將這位置交于他,如何?”
剝奪族王稱號,還要廢他的靈脈?
想得倒美,可惜沒那個本事。
他的修為便是再如何殘缺,靈片就算再缺上幾片,放眼這神宮,真能將他如何的,兩個指頭的數有么?
何況這月靈王的位置,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月靈王乃靈神王始祖點化封號,自此代代相傳。
整個靈神族及神獸族,唯一不懼怕污穢邪靈,能直闖閻羅地府的,便只有他這被封為西方戰神的月靈王。
神宮若受魔族妖邪偷襲,也唯有他能與之一戰,便是厲天,也只有乖乖待在神宮躲著的份。
廢他靈脈,奪他稱號?
呵。
玉蟬原也就是隨口說說,身為神王妃,她會不知這月靈王的位置豈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坐的?
她如此說,不過是想當著身后一眾神宮人下夙珝的臉子,趁其修為不全,量他不敢過于放肆而挫他的銳氣。
只她沒想到,這個夙珝,便是修為殘缺,竟也敢以如此態度待她。
難道在他眼里,她這個神王妃就這么沒威嚴嗎?
越想,玉蟬越氣。
眼見又要同夙珝爭起來,厲天扶額無奈,道“行了,大好的日子里吵吵什么。”
說完不搭理玉蟬,看著夙珝,知道以他的性子不會沒事來神宮瞎轉悠的,于是就說“本神正要回天決宮,有事來天決宮說吧?!?
說完就要越過夙珝朝天決宮走。
夙珝連身都沒給他側,直言“臣何時說過天決宮了?”
厲天停下側首,“那你想上哪?”
夙珝用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