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攙著成妃,好一會兒方才將人從眾夫人的包圍圈扶出來。
出來后讓人去臺上同江玉盼說了一聲,江玉盼點頭后錦繡便攙著成妃出了長興殿。
成妃走后,宴會并未受到影響,只過來圍端王妃的人多了。
雖然至今都有人瞧不上端王妃的出身,但誰讓人家男人是圣上的胞弟。
雪姝跟著說了小會兒話后從人堆里出來,剛巧跟和小姐們說話的夙錦兒撞上視線。
四目相對,夙錦兒的下巴又揚起了一些,目光里帶著閃電。
雪姝笑笑,不與她摩擦,換了處清凈的地方與姜氏聊了幾句。
不多會兒,便見一太監匆匆進來,一路小跑到李楷跟前,耳語了幾句。
李楷神情微變,擺擺手趕緊讓人走,瞧著那正舉杯的帝王犯了難。
雪姝心下勾了勾唇,看了江玉盼一眼后對姜氏說“外祖母,這里頭怪悶的,不若我們出去透透氣。”
看向伍氏,“姨母也一起?”
姜氏稍有些上了年紀,也有些不適應這么多人圍在一起,看了一眼伍氏后點頭道“行,都出去透透氣。”
伍氏溫和地點點頭。
雪姝朝端王妃那頭瞧了瞧,正好見對方蹙了蹙眉尖。
她笑笑,又擠了過去,絲毫不介意旁邊人的看法,道“王妃似乎喝得有些多了,出去走走如何?”
端王妃也不喜歡和這些人虛偽。
當年她同端王爺的婚事讓她將這些人看得透透的,雪姝來得正好,讓她尋著了借口。
“是有些醉了,”她邊說邊起來,作出一副醉酒狀身子晃了晃。
趙嬤嬤眼疾手快地穩住她。
臨出長興殿,雪姝回頭朝臺上看去,正見江玉盼將李楷叫上去說話。
也不知說了什么,李楷在片刻的沉默后到底是湊到了夙承勛耳邊。
雪姝沒再看下去,兀自扶著姜氏出了大門。
她們剛出門沒多會兒,殿內的說笑聲就小了,到最后完全安靜了下來。
“怎么了?”走了一段路的姜氏回頭朝殿內看,沒看清什么。
雪姝“外祖母當心臺階。”
繼續攙著人往花園去。
她能想象得出夙承勛黑臉的樣子,他一黑臉,底下的人有所察覺,自然不敢再說笑。
一道出來的還有幾位夫人,察覺到殿內的動靜后也都停下來往回看。
這時,夙承勛黑著一張臉出來,步伐匆匆神情冷冽,明眼可見的怒火。
江玉盼跟在其身后,眾大臣跟出來,李楷扯著笑隨便找了個干癟的借口攔住了人。
夙承勛出來走了另一條道,沒多會兒就消失在雪姝這邊這些人的視野中。
雪姝暗忖,面露遲疑,“父皇去的方向好像是景萃宮,不會是成妃娘娘出什么事了吧?”
“你才出事!”
夙錦兒尖銳的聲音傳過來。
雪姝同端王妃等人循聲看去,就見她跟小霸王似的領著一干千金從殿里出來,往這邊走。
“六姐姐,你什么意思?大過年的說這種話做什么?你安的什么心?”
雪姝無辜眨眼,笑了,“我能安什么心?不過就是擔心成妃娘娘罷了,錦兒妹妹這么惱做什么?”
夙錦兒冷哼,停到雪姝跟前。
“我母妃,用得著你擔心?你算什么?”
“公主……”月婷的臉都皺成了一團,趕緊壓著聲音勸。
夙錦兒這會兒正因為夙睿興得意著呢,她知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能這樣。
但那又怎么樣?
她是公主,她皇兄剛在父皇那得了大堆賞賜,在這里她便是最大的。
就算有人對她不滿,那也只敢在心里,誰敢說出來?
于是她無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