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似乎要把人的魂魄都燒毀,手上力道大得更像是要把她的頭給掐斷。
秦婉如本能地攥著那只掐她脖子的手,眼淚順著她發(fā)紫的臉流下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淚究竟是脖子上的痛帶來的,還是心里的痛帶來的。
淚眼婆娑地對上男人通紅的眼,秦婉如忽然笑了,唇角勾起一個弧度,眼底便經(jīng)過嘴角滑進嘴里。
斜眸,朦朧之下,那張臉就更像那個女人了。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呵。
是了,只要是跟這小賤人在一起,就沒有哪一次是如意的。
在見到人之前她分明都想到了,卻偏偏還是跳進了陷進里。
可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最愛的人就在眼前,明明他是這么得憤怒,明明她想告訴他自己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愛他。
明明……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她現(xiàn)在什么都說不出來?
是不能說么?
不,好像是不想說。
“你、還、笑!”
夙承勛被秦婉如嘴角的弧度激得怒火高漲,手上陡然再一使勁,秦婉如就開始翻白眼了。
“玉兒知書達理溫柔善良,她曾跟朕說你對她好,卻哪知道你竟是這般毒婦!你對得起她?!朕現(xiàn)在就殺了你!替玉兒報仇!”
秦婉如只覺眼前陣陣發(fā)黑,天旋地轉(zhuǎn)的,劇烈的窒息感宛如浪潮般涌來,像一個巨大的深淵不住地將她往里頭吸。
“知書達理……溫柔,善良……你,你永遠都在夸她,她在你……在你眼里,心里,永遠……永遠都是最好的,可……”
十幾年,近二十年都未說出口的話,就這么說出來了。
夙承勛冷笑,大掌一收,一字一句從他齒縫中擠出來。
“是!她在朕這永遠都是最好的,你這毒婦永遠比不上她!”
“毒婦……么?”
秦婉如嘶啞著,聲音像是在沙地里滾過一圈,又像被人撕得血淋淋的,像破爛的風(fēng)箱。
“呵呵,呵呵……”
她笑,笑著笑著那雙眼看著就要失去焦距的眼睛陡然睜開,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是,我是毒婦,我比不上她……可,可是夙承勛,你別忘了,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你!是你!”
脖子上的力道倏然松了松,秦婉如這時卻不急著把自己解救出來,而是趁這時候沖夙承勛吼。
“要不是你偏寵她,她會成為眾矢之的?她會郁郁寡歡積郁成疾,都是拜你所賜!你以為我有什么機會在你身上下相思?那都是因為你給了我機會啊!”
“你不是愛她么?你不是喜歡她么?哈哈哈……你既然都那么愛她了,又怎么會來我這睡?她在病床上孤枕難眠之時你人又在哪里?!”
是啊,我在延春宮孤枕難眠的時候,你人在哪里呢?
“口口聲聲說愛她,喜歡她,可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你在其他女人那的時候,可有想過她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可有想過,我也在等你。
“哈,哈哈……相思……”
秦婉如看向雪姝,笑得滿臉眼淚,笑得雙眼充血,那鮮艷的顏色,像要從眼眶漫出來一般。
“不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是……‘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一如她,出生起并不知相思,然一見夙家兒郎,才知此為何物,又何曾想過,她才相思,就便要深受其苦。
是了,為何會將那香取名相思。
不是她想看他的笑話,而是把她對他的情,都染在了他身上。
雪姝很意外,沒想到都這個時候秦婉如竟然還會想著回答她之前的話。
然而現(xiàn)場的人,除了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