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禧宮出來后雪姝跟白茯便估計著下朝時間去了御書房,喜貴早知她們會來,便帶他們去了偏殿。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夙珝方與人說完事,喜貴便將雪姝請了進去。
她前腳進去,后腳夙嘉就拽著楚胤來了。
夙珝一個不留神,就讓夙嘉逮著雪姝又抱又摟的,還是楚胤不想讓夙嘉血濺當場把人給拉開才阻止了一場險些發生的慘劇。
夙嘉這會兒滿眼都是他妹子,哪顧得上去看自家皇叔公的臉色。
即便被楚胤攔著,他也始終是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活脫脫地像一只剛見到主子回來,趕著上去蹭蹭的貓崽子。
也是夙珝現在心情好,只沉著臉看了他幾眼就作罷,不然早讓人趕他出去了。
夙嘉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隔著小茶幾坐在雪姝邊上,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抱怨。
“姝兒,這事兒你可做得一點兒都不厚道,你明明昨晚就醒了,為什么不讓戚風過來跟我們說一聲?我要知道了,肯定早來看你了啊。”
楚胤斜眸涼涼瞥他,心說就是因為知道你要去,所以才沒讓你去破壞氣氛吧。
雪姝其實跟楚胤心里想的一樣。
她昨晚好不容易醒,自然希望能單獨跟阿珝說說話,人要多了,哪能好好聊嘛。
不過這話她只在心里想想,何況夙嘉本就是好意,于是她順毛道:“時辰太晚了,便不想擾了你們清凈,所以我這不是一早就來了么?”
雖然本意是來陪主位那位的。
夙嘉不疑有他,明明心里因為自家妹子的體貼高興,卻還是抱怨著說:“什么擾不擾清凈的,你我什么關系還需顧忌這些,不然我早就見著你了。”
雪姝給他添了點兒茶,“現在見著了也行。”
說完突然想起一件事,轉向夙珝,“端王妃也知道了?”
夙珝嗯了聲,抬眼看她,“莊子晚上設宴,我讓風羽下午去王府接人,你現在想見她么?想的話讓人去將王妃請進宮。”
雪姝搖了搖頭,“不用,我就是不想她跑這一趟,晚上見吧。”
雖說現在宮里沒有以往的烏煙瘴氣,但到底這么多雙眼睛,楚胤與夙嘉時常來宮里很正常。
但現在后宮嬪妃一個都沒有,太后也不在,好好的端王妃突然進宮,難免不會讓人多意。
“母妃肯定想著馬上就進宮見你,”夙嘉說,“父王剛剛都想跟我來,但被我攔住了,我覺得他來了咱們肯定不能好好說話。”
雪姝對他這樣的想法表示很能理解,心說自己昨晚沒讓人去通知你們也是這么想的。
有夙嘉在,整個御書房的氣氛都喜慶得跟過年似的。
他嘰嘰喳喳說了好多,一會兒說哪兒哪兒又開了一家新酒樓,什么菜好吃,什么時候帶雪姝去吃,甚至還有立馬行動的趨勢,雪姝及時開口堪堪攔住了他那顆躁動的心。
幾人閑聊半日,夙珝一邊處理政事一邊偶爾同他們應和兩句,眨眼臨近午膳,夙嘉沒有一點兒離開的跡象,揚言要蹭飯。
楚胤到底比他周到許多。
知道這經歷了四千多年阻撓的兩個人好不容易重逢肯定更想獨處,便抓著夙嘉的后領在夙嘉的抗議聲中把人帶走了。
送走夙嘉兩人后,雪姝與夙珝就在御書房用午膳。
夙珝從未在永和宮住過,喜貴在得知雪姝會進宮時原打算的是把長禧宮的人打發一些,午膳就安排在長禧宮,但被雪姝拒絕了。
長禧宮固然是有著他們共同回憶的地方,但那是靖煦公主的寢宮,而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公主了,她不想讓別人拿現在的她與從前的她相提并論。
再者,朝中之人在八年前就對皇上與靖煦公主的關系有所猜測,若得知皇上在生辰前日同一個“宮女”在長禧宮用膳,難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