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白早就習慣她的脾氣了,聞言也沒生氣“子薇沒和我們商量,整個太傅府都不知道她的打算,懿旨下來的時候我們才知道。沒能阻止她,抱歉。”
“她是她,你是你,我早就說過我不會把你們相提并論。”善杉苦笑道,“再者,從小到大,你也一直是那捧油,指不定你勸幾句,她更是非嫁不可。”
說抱歉的地方何止這一件事。宋舒白搖頭,也不說這些理不清的事了“盤岳青是個講道理的人,且不近女色,凡事你自己的脾氣也收著點,自然就吵不起來了。”
“哎呀!”善杉不耐煩的打斷他,“你煩不煩!”
素祺握拳咳了聲,回廊處老爺和盤彥已經走了出來,只能寄希望于自家小姐別說什么不得了的話了。
“……我這幾日煩得很,別提他。”善杉長嘆一聲,趴在桌上問,“你以前說如果我過不下去了,你就辭官帶我去海上……還算不算數?”
素祺又咳,格外大聲。
“當然算。”宋舒白看了眼善杉的頭頂,她頭發細,顏色也不是純黑色,反倒有點像板栗的顏色,看著就很好摸,但他忍住了,只是稍微有點后悔自己的君子行徑,要是關著門,摸一下頭總是不算出格的。
宋舒白答應了,善杉心里那股子想要逃離的勁兒又不強烈了“就問問,也沒過不下去……暫時還沒。”
“隨你。我答應你的都算數。”
素祺咳得嗓子都疼了,偏偏這倆主子誰都沒覺得出格,但愿另一位主子也是這么覺得的。
沒喝幾口茶,宋舒白提了酒上案幾“果酒,揚州最好的酒家釀的,你要是喜歡這個味道,下次給你多帶點。”
善杉驚喜的接過“你不是在大理寺當差嗎?怎么又去了揚州?”
“有樁命案。”
“揚州的命案跟你什么關系?怎么讓長安城的大理寺判寺事去?”
宋舒白微頓“因為是宋家人闖下的禍。”
善杉聞了下酒香,滿意的重新蓋好,一邊道“太尉家?又是那個麻煩精宋子樹?”
說起來,這段時間太尉是不是有點太高調了?不止太尉,還有太后。反倒是皇后外家老實本分,沒見誰打著太尉的招牌殺人奪財。
像是反著來了,司空老實過頭,太尉高調過頭。
都不是什么好事。
“朝堂上的事情就別多想了,我們這些局中人都看不清楚,你又何必白費心思。”宋舒白看了眼日晷道,“早些回府吧,今日朝堂無甚要事,青羊大抵也快回府了。”
三人就拎著五壺酒打道回府。
越離盤府近,善杉便走的越慢,到能看見門口石獅子時,她干脆原地兜圈了。
素祺嘆了口氣“夫人,夕食總歸是要一起吃的,您晚點回去,也就晚點開席。”
“好久沒回叔父家了,不知道叔父想不想我……”
“小姐,無故回娘家會落人話柄的。”素祺勸道,“總歸老爺還是要見的。”
善杉停下步子“煩。想起以后主桌旁邊還得加一張小桌,小桌上坐著宋熙,她一個人能吃我們一桌子的菜……更煩了。”
“小桌的菜與主桌不同的,只兩葷三素罷了。”
善杉嗯了聲,還是沒往前走。
“可憐可憐我們吧,這兩壺酒委實重。”素祺沒法子,只好裝可憐。
還沒糾結出什么結果來,盤岳青身邊的近侍盤彥就來了“遠遠瞧見夫人了,可是走累了?東西小人拿。”
沒什么好糾結的了。善杉墜在后面,不情不愿的往里走。
素祺也跟著落后幾步,貼著善杉低聲提醒道“茶樓上,老爺似乎就在對面……且離得格外近。”
“何時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