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把盤岳青的樣子學(xué)了個十成十。
宋熙最厭煩的就是佟善杉這副模樣。自然流露的就是和盤岳青的親密。似乎總是在提醒她,被承認(rèn)的盤夫人只有她一個,而她和盤岳青的羈絆深到不容他人踏足。
“陛下駕到!”
突然唱喏聲驚醒了眾人,除了太后和西平公主外,其他人都忙不迭的跪地行禮。
“起來吧起來吧。”正當(dāng)壯年的帝王爽朗的笑著,從長亭外緩步而來,一雙銳利的眼睛不著痕跡的掃過善杉,猶如冷硬的刀刃擦過,留下一陣?yán)湟猓D(zhuǎn)瞬又笑起來,似乎一切只是善杉的錯覺,“這回是朕打擾了,不過這可不怪朕,都怪青羊!”
太后看著筆挺站在宣敬帝身邊卻沒有被掩蓋風(fēng)華的盤岳青,又看了看自己身邊氣質(zhì)各異的兩人,越看越覺得子薇同他極為相配,若不是半途殺出個對大唐有功的佟家遺孤,誰是正頭夫人還不一定。
“青羊這是來接夫人的?”太后這么想著,越發(fā)為宋熙可惜,慈愛的拍了拍宋熙的手,笑著問盤岳青。
盤岳青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太后娘娘安好,明日青羊便要出使大漠國,也就今日能討個空閑。”
“那倒是應(yīng)該親近·親近。”太后拉著宋熙往前了幾步,將她往盤岳青的方向推了推,滿意的笑著道,“快去吧,倒是本宮耽誤你們了。”
宣敬帝也笑著搭腔“青羊疼內(nèi),倒是朕做了個壞人,好好的要他們分隔兩地。”
好似宋熙真的就是盤岳青的正頭夫人,而佟善杉只是個提前入府填房的妾室一般。底下武將們的夫人握緊了拳頭,要不是有冷靜的人拉著,恐怕早就站起來鳴不平了。
其實(shí)宋熙和善杉一樣,都是大唐皇室虧欠良多的人,不同的是善杉的父母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更多是為了百姓,而宋熙是帝王奪位的犧牲品,從小與父母分離在太尉身邊,是太傅為了穩(wěn)住太尉,從而協(xié)助帝王登基。
這滿室的人上人,會更在意一個對自己利益有過幫助的人還是更在意一個救過天下百姓,卻并非他們利益的人?
答案顯而易見。
恥辱當(dāng)然恥辱的,氣憤當(dāng)然也是氣憤的,但是善杉知道盤岳青也沒辦法做什么,他行事依然要看這些人上人的想法。
善杉的右手握住了自己左手的手腕,背脊挺的筆直,眼神直視著前方?jīng)]有看任何人,仿佛誰來帶走誰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
“多謝太后體諒。”盤岳青越過太后看向善杉,她在所有的風(fēng)韻不同的夫人們中間顯得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不是看慣了她一身騎裝坐在馬上的樣子,如今繁瑣的宮服加身,反而覺得一點(diǎn)也不適合她,那一截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面,脆弱的像是要被壓垮的玉像。
盤岳青明明知道不能在這樣的場合給太后和宋熙難堪,因?yàn)榕c武將們式微的情形不同,宋家如日中天,滿朝官員一半與宋家有關(guān),也明明知道宣敬帝一路上苦口婆心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出口的卻是“太后誤會了,青羊是來接善兒的。”
“盤岳青!”宣敬帝微頓,不贊同的看著他。
盤岳青卻沒有動搖,上前一步牽了善杉的手,溫?zé)岬拇笫职×松粕季o握成拳的小手,看向太后時眉眼冷峻,完全沒有顧忌自己的身份是人臣,而面前這位是一國之母“善兒驕縱,要是多有冒犯,還請諸位見諒。”
善杉慢半拍的垂頭,看向盤岳青握住自己的手,那顆沉寂的心像是被施了法,突然又歡快的跳躍起來,世界在一瞬間被上好了鮮艷的色彩,顯得可愛活潑起來。
被握住的手雖然還是受著冷風(fēng),但更多的卻是感受到盤岳青傳輸過來的溫暖。四面漏風(fēng),無處安身的園子里,盤岳青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身邊,替自己擋去了寒風(fēng)。無論宣敬帝或強(qiáng)硬或軟和的暗示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