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太后臉色有多差,他話語間依然沒有提及宋熙一次,甚至連眼神也欠奉。
善杉回握住盤岳青,心里突然安定下來,像是漂泊搖晃的小舟終于靠了岸。
“陛下太后請恕罪。青羊與夫人先行告退。”
目送二人離席后,不知道為什么,在場的所有夫人們都莫名其妙的像是出了口惡氣,心里對盤岳青很是贊許。
回盤家的時候,坐的是盤岳青上朝時的馬車,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走了一段路后,善杉扭頭看他,他正拿著一本大漠國的奇聞異事在看,算是提前了解一下民間的事情。
“怎么突然要出使大漠國了?還是明日出發。”
盤岳青頓了一會兒,合上·書道“每個帝王總會有一些不合時宜的野心,尤其是而立之年的年輕帝王。”
善杉不太懂“可是大漠國民不聊生,既幫不上我們也不值得我們大動干戈……”
“這些你倒是了解。”盤岳青將書擱在小桌上,冷臉看她,“這樣的宴會有什么值得赴約的?太后又如何,你同我說我自然有辦法解決。”
原本就是沒話找話的善杉徹底不說話了,隨手拿起了以前放的一本市井書籍來看。
這本書是素祺找來給善杉打發日子的話本子,說的是爛俗的寒門書生和野生妖精的愛情。
里面有個橋段是書生考取了功名,被皇帝賜婚,要娶公主。妖精怕書生抗旨,就自己離開了。這樣的話本子善杉從小不知道看了多少,結局應該就是兩廂無緣,就算是哪日偶遇,也只是擦肩而過,或是出格一點的,妖精同書生一夜,自此消失無蹤。但是現在的閨中小姐們大抵心肝太脆弱,結局硬是改成了書生連似錦前程都不要了,就要那野生的小妖精。
“現在的小姑娘啊,一點生離死別都接受不了。”善杉幾下翻完了整本書,笑著道,“且不說妖精的真實性,就是這抗旨,也夠書生砍幾顆頭的了。”
“你別扯開話題。”盤岳青拿開她裝模作樣捏著的書,看著她道,“剛剛的話題還沒有過去。”
善杉端正了一下坐姿,清了清嗓子看著盤岳青。目光澄澈,還眨巴眨巴了幾下,仿佛是認真聽講學的學子。
盤岳青有些頭疼,重話又說不出口了,揉了揉眉心道“母親年紀大了,難免瞻前顧后,你就聽該聽的,不必什么都遵從,不然到時候苦的還是你自己。明白嗎?”
善杉伸手抱住岳青,將頭擱在他胸口,微嘆道“我怕連累你。陛下很孝順,又對太后有感激之情,太后的話,他未必不聽。你今天這樣得罪太后……”
“別只看表面,也別太信傳聞,陛下沒有你說的那么看重太后,即便這次宋熙一事陛下的確支·持,但是他心中明白,我對宋熙沒有心思,且比起來,在陛下心中,依然是你更討人喜歡。”盤岳青撫·摸著善杉的發髻,低聲道,“太傅雖然值得敬重,但宋熙身后如今站著的是太尉,而太尉不知收斂的利用世家勢力不是一天兩天了,陛下不是看不見,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解決罷了。”
可座上那位對待盤岳青的態度也并不明朗,宋熙為什么還是嫁給了盤岳青?除了權衡,沒有其他重要原因。佟家是將門世家,手握兵權百年有余,各地的將軍們幾乎都與佟家有些緣因,若不是現在佟家無后,皇上估計怎么也不會同意佟善杉嫁給盤岳青。
雖然盤岳青沒有背景,只是普通的讀書人,但是盤岳青的野心和謀略還是非常讓人忌憚。若是他真的有心結黨營私,怕是很難防得住。
所以兩年之后,宋熙以這樣卑微又膈應人的姿態進了盤家。宋家因為這樣一個甘愿做妾的女兒蒙羞,更是與盤家只有表面情誼;而佟家舊部,因為盤家未滿五年就納妾,對盤岳青頗有微詞,在朝堂上都幾次與他對著干,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