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滿心蒼茫,唇角卻是譏誚。
“望殿下說到做到,殿下有情,實在讓葉蓁萬分困擾。”
秦漠寒怒極反笑“好,如此便如葉小姐所愿。”
說完,他便甩開葉貞,大步離開她的帳中。
葉貞攥著床單的指尖泛白,額頭也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胸膛上下起伏地喘著粗氣。
原來,她還是會疼。
原來,她還是會流淚。
葉貞不知道在床上待了多久,直到那撕裂的疼痛漸漸麻木,她才艱難地直起身子,雙眼無神地坐在床邊。
呼。
一陣風突然掀起了帳簾,將帳中的燭火吹滅。
隨著帳簾落下,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黑瓷瓶也從帳外滾了進來。
什么東西?
葉貞微愣,顫抖地下了床,摸索著點燃了燭臺,又將那瓷瓶撿起來。
瓷瓶的封口被她打開,往手心里一倒。
一個小小的紙條和一顆藥丸就瓶子里落出。
葉貞的視線朝紙條掃去,才一眼,她就紅了眼眶。
紙條上的內容很簡單,字跡她也很熟悉。
當初她寫的一手狗爬字,最羨慕的就是秦玉瑾的行云流水,鐵畫銀鉤,如今過了這么長時間,他的字比以前還要更好看了。
葉貞望著字條出神。
噬心蠱的解藥。
秦玉瑾,你可真傻。
若讓文帝知曉你私送解藥,你又要付出多大代價?
葉貞將紙條燒了,重新將噬心蠱的解藥放進了黑瓷瓶,直到黑瓷瓶重新消失不見,她的心才松了下來。
無論如何,這一關,始終是要她自己面對的。
葉貞呼出一口氣,重整儀容之后,這才前往文帝帳外俯身叩拜。
“臣女葉蓁,求見皇上。”
她一出現,首領太監便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來般,掀開了帳簾。
“葉小姐,請。”
葉貞心底微沉,看來文帝很有可能知道了噬心蠱已經失敗。
果然,她一進帳中,便見秦漠寒神色冷峻的站在文帝身旁,連眼神都不屑施舍。
秦漠寒當真是說到做到。
葉貞內心空洞,卻是朝文帝行叩拜大禮,恭順地匍匐在地。
“葉蓁,朕要你做的事,如何了?”文帝并未準她起身,波瀾不驚地問道。
“臣女,有負皇上所托,罪該萬死,特來請罪。”葉貞將身體壓的更低了,雙肩也似因為懼怕而瑟瑟發抖。
“哦?失敗了?”
文帝的聲音似笑非笑,似聽到了一個有趣的事。
“可朕怎么聽漠寒說你已經成功了?”
什么?
葉貞一驚。
秦漠寒說她成功了……他不是說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他知不知道這是欺君之罪!
葉貞心神大亂,卻是深呼一口氣,強撐出冷靜,淚水奪眶而出,邊哭邊磕頭。
“皇上,臣女,臣女真的盡力了,臣女沒想到漠北使臣如此謹慎,居然讓臣女試毒,臣女生怕使臣懷疑,只能將下了蠱的米粥喝下……”
葉貞吸了口氣,不停地求饒。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女只是不想死,所以,所以才會和寒王殿下撒了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文帝不為所動,犀利的目光射向葉貞。
“既如此,如今你又為何會請罪?”
葉貞似受了極大驚嚇,越哭越厲害,聲音惶恐。
“皇上對臣女寄予厚望,可臣女非但沒有完成任務,反而……臣女心中愧疚難當,實在忍不住心中煎熬,這才……”
文帝微瞇著眼,淡淡地摩挲著扳指,轉而看向身旁看不出情緒的秦漠寒,似笑非笑道。
“漠寒,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