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罪,你說應當如何?”
秦漠寒心亂如麻。
這女人是瘋了不成,她以為她是誰,有什么本事替他頂這欺君之罪?她頂的了嗎,她受的住嗎?
他滿心焦灼,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強逼自己不去注視著葉貞瘦弱而單薄的身形,沉聲說道。
“欺君罔上,死罪。”
文帝點頭,擺了擺手“那便由你親自動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葉貞的心沉到谷底,拼了命地哭嚎,卻是渾身緊繃,身體快速地朝文帝爬去。
事到如今,只有先挾持文帝,方能謀求一線生機。
葉貞心中存了鋌而走險的心思,可誰料葉貞的手剛要碰到文帝,卻被秦漠寒一腳踹向心口,頓時噴出一口鮮血。
她愕然地抬起頭,卻是聽秦漠寒朝文帝躬身道。
“父皇,不過一個女人,死不足惜,但如今漠北使臣尚在,如若現在讓她死了,恐怕使臣會起疑。”
文帝審視的目光盯著秦漠寒,卻是開口。
“還是漠寒想的周全,那依你所見,應該如何處置?”
秦漠寒忍著心中痛意,沉聲說道。
“如今葉蓁已中噬心蠱,生死全在父皇一念之間,父皇仁善,給她一個機會,但欺君之罪也不能輕饒,不如,就讓葉蓁長個教訓,也知道誰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好,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文帝此時才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葉貞臉上“葉蓁,你聽清楚了嗎?”
葉貞立刻捂著胸口,渾身發抖道“聽清楚了,臣女謝皇上隆恩,謝皇上不殺之恩。”
秦漠寒松了口氣,可還沒等他這口氣松完,便聽文帝道“聽說葉小姐身子虛弱,這噬心蝕骨之痛,可未必熬的過去。”
文帝話音落地的那一刻,一個精美的檀木盒子也被宮人呈上。
盒子一打開,一只五彩斑斕的毒蟲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看的人頭皮發麻。
從那毒蟲一出現,秦漠寒頓時如墜冰窟。
為什么?為什么父皇一定要葉蓁死!
若是簡單的懲罰,只用笛聲催動便可,可若折磨母蠱,那疼痛便是笛聲催動的千萬倍。
“父皇……”
“漠寒,朕的話,從不說第二遍。”
秦漠寒垂在袖內的拳頭握的死緊,目光落在葉貞臉上。
而就在他遲疑的瞬間,一根銀針,已經插進了母蠱的身體。
嘶!
母蠱發出一聲嘶叫,而同時響起的,還有葉貞的慘叫。
疼,太疼了!
就好像有人從天靈蓋刺入了一根燒紅的烙鐵,又狠又兇地插進她的腦子里,肆意翻攪。
她身體彎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就像是被人折斷般,還在痛苦的抽搐著。
葉貞痛的失去意識,又被冰冷的水潑醒,循環往復,就想永遠不會結束的酷刑。
一根,二根,三根……直到那只母蠱扎滿了針,文帝還沒有滿意。
秦漠寒滿嘴腥甜,他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葉貞,再看向身側樂在其中的文帝,藏在袖中的匕首已經緩緩抽出。
他想,若是殺了他的父皇,葉蓁應該就不會再受苦了吧。
而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大應皇帝陛下,在下找不到蓁兒,不知蓁兒是否在您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