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山主!”
看著女兒疑惑不解的眼神,歐陽德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內心掙扎了片刻,然后道“這些事,你以后會明白的。”
歐陽明月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什么,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他要是想要說的,或者是想要做什么,沒有人能攔得住,他要是不想說,問了也沒有用,而且她一直都堅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終有一日,她自己會解開這一切謎底的。
見女兒并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歐陽德心中多少有些不忍,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有盡好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反而與歐陽明月之間的隔閡日漸甚益,作為一個父親,一方面,他有自己這樣做的理由,他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快速的成長起來,獨當一面,而另一方面,他卻于心不忍,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于女兒的傷害定然不小,但是他卻不得不這么做。
其實,這么多年來,他的內心一直都很自責,也很愧疚,但是他卻不能做到一個尋常父親,一個給予自己孩子溫馨安全的父親,因為有自己的使命,因為他有好多事情,非做不可,而這些事牽連甚廣,他不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讓自己的女兒陷入更大的悲痛之中。
因此,他不得不在女兒面前表現得苛刻一點,這樣一來,至少自己在她心里,不會占據太大的位置。
都說父愛如山,而他卻只給了女兒山一般的沉重,卻沒有給到她山一般的厚愛,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又有那個父親不希望感受一世天倫之樂呢?
“父親,這次你傳我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告訴我這些瑣碎吧?”
頓了頓,歐陽明月收拾起復雜的心緒,望著眼前這個她最熟悉卻又總是感覺陌生,終日里愁容滿面的父親問道。
她總感覺今晚父親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雖然說不出來到底哪里怪怪的,但是總感覺今夜的他有些反常,與以往相比,大相徑庭。
如果父親只是為了簡單的告訴他聶東來與穆桂天二人的出生,還有鬼醫百里長風的真實身份的話,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折,而且還故意支開歐陽醉,因為歐陽明月心里很清楚,既然自己父親知道這些,那么醉叔必定也是知曉的,畢竟這些年來,他都是父親身邊最親近的人,如果父親只是單純的想告訴自己這些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支開醉叔,就算是鬼醫百里長風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是歐陽明月絕對不相信,醉叔會不知道他。
這次,歐陽德并沒有去看她,而是緩緩轉過身來,背對著歐陽明月,緩聲道“我之所以會告訴你這些,主要是為了告訴你一個道理,永遠不要輕易出手,要么一擊致命,要么隱而不發,你要記住你現在的身份,現在的你,不僅僅是我的女兒,更是幽冥督查史的少督主,是他們的領導者,你的一個決策,意味著你身后數千數萬兄弟的生死存亡,你的一個指令,緊緊的系著他們所有人的身價性命?!?
“作為一個真正的領導者,一個優秀的決策者,你要時時刻刻保持一個一場清醒的頭腦,你要在決策之前,把所有可能遇到的風險降到最低,你要保證你身后數千數萬的兄弟身家性命,你要記住,你肩上所扛的不僅僅是你自己的性命,更是你身后所有兄弟的信任與忠誠,不論什么時候,永遠不要讓他們失望。”
歐陽明月有些懵然無知,她不知道父親為什么會突然對她說這些,雖然她接手幽冥督查史有些時日了,雖然有時候她也會自主決策,但是所有經她之手的事,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情,當真正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事的時候,最終的話語權一直都是握在她父親歐陽德的手心里。
她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做著自己分內之事,即便是繼承了少督主的位子以后,她也只是為了這個稱謂,為了幽冥督查史的利益,盡著自己的一份微不足道的綿薄之力,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僭越,她也從未想過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