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登大寶,社稷有主,已足伐敵之謀。…”
“而勤王之師日集,彼方謂吾素弱,宜乘其怠擊之。…”
“黃潛善、汪伯彥輩不能承圣意恢復,奉車駕日益南,恐不足系中原之望。…”
“臣愿陛下乘敵穴未固,親率六軍返京,則將士作氣,中原可復。…”
趙構看著手中的奏疏,里面的內容雖然誠懇殷切,但是趙構卻感覺岳飛在ia、ia、ia的打自己的臉。
因為趙構自己心里最清楚,主張南巡的就是他自己。
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岳飛,不顧其官卑職低,披肝瀝膽的上書數千言,到了趙構這里確成了“小臣越職,非所宜言”。
“來人!”
一道冷酷的命令傳下,岳飛直接被趙構下旨革除軍職、軍籍,逐出了軍營。
軍營外,只有寥寥幾名相好的軍將和宗澤前來送行。
宗澤完全不知道岳飛會干出這樣出格的事情,否則清楚原委的他肯定會阻止岳飛這種魯莽的行為。
“你且先回家去,等官家到了襄陽,果斷時間忘了此事,我再招你回來。”宗澤還是很看好這個小將,敢戰能戰,是一個帥才胚子。
“有勞相公了,草民還是想留在河北抗金。”此次革職對岳飛的打擊非常大,但還是沒有磨滅他心中的民族大義。
草,顧名思義,就是指處于底層,附著于土地;
普通,卑微,不引人注意,但無所不在;
弱小,但有頑強的生命力,以及自發自生,不同于廟堂上的精英。
自稱草民,說明現在岳飛已經對廟堂上的諸位大臣和官家死心了,表明自己寧愿做一名卑微的小草對抗“金”風,也不愿意庇護在廟堂大樹下茍活。
“岳家兄弟,等我沐休了,你若是還在大名府,我請你吃酒。”韓世忠和岳飛并不屬于一個系統,他隸屬于王淵。
但是他以前和岳飛打過幾次交道,兩人志向相同,價值觀相符,又都是有能力的人,所以惺惺相惜。在得知岳飛被官家革職之后,不顧之后可能會出現的非議,特地前來送行。
“韓家大哥,來日再聚吧。”大名府這塊“傷心地”,岳飛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保重!”
“保重!!”
看著岳飛前行的背影,留在原地的眾人都感覺有些唏噓。為什么這些忠義之人都會被朝廷排斥出去,而留在宋廷中樞都是一些蠅營狗茍之輩。
而他們這些還有底線的人,只有一味的妥協才能夠茍且留下,艱難的做一些實事。
…
李家酒肆,申時。
岳飛面前的桌子上連一個下酒菜都沒有,一碗接一碗的喝著悶酒,想要喝醉來驅散心中的失意。
可,藥不治假病,酒不解真愁。
一碗接一碗的酒水入肚,岳飛卻是愁上加愁,四肢越來越麻痹,腦子越來越清晰。
“岳將軍,為何在這里喝悶酒?也不整兩個下酒菜?”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來到岳飛的桌前,兩手端著兩份硬菜,身后的酒館小廝也端著兩碟干果一起放在岳飛面前的桌子上。
“你是?”岳飛睜著朦朧的眼睛看著面前的青年,應該和自己年歲相仿,但看著非常的成熟穩重。
最重要的是,搜刮腦海中的記憶,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完全不認識。
“鄙人洪波,一直仰慕岳將軍為人,今日趕巧來這里喝酒就看到你一個人喝悶酒,不介意我們坐一桌吧?”陳家軍河北情報指揮使洪波自我介紹道。
他沒有說實話,他不是趕巧在這里的,而是派人盯著岳飛有段時間了。
他也沒有仰慕岳飛為人,在他的內心世界中,只仰慕一個人,那就是陳家軍都督陳遜。
因為陳遜安排他盯著岳飛,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