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狠下心思,捂著小女孩眼睛繼續(xù)走。
“哥哥!”
小女孩又舉起另一只小手,兩只小手使勁捧著李云臉龐,柔柔道“我就看一眼,我很乖,不會哭的。”
說不會哭,但是眼淚嘩啦啦往外流,李云只覺手掌都變得濕熱,小女孩的淚水順著指縫流淌出來。
他輕輕嘆息一聲,溫柔問道“非要看么?”
“嗯!”
小女孩重重點頭,語氣堅定道“我不會哭。”
“好吧!”
李云緩緩放開蒙著她眼睛的手。
小女孩趴在他的肩膀,一顆小腦袋慢慢抬起來,她遙遙望著那一地狼尸碎肉,眼睛里的淚水不斷洶涌而出。
但她真的沒有發(fā)出哭聲,真就那么默默的遙望著山林。
李云心里酸楚無比。
過了良久,小女孩忽然把小腦袋又趴回他的肩膀,柔柔道“哥哥,我害怕,咱們走吧。”
李云揉揉她的小腦袋,輕聲道“你趴在我肩膀睡一會,睡著了就能見到爺爺。”
小女孩一言不發(fā),趴在他肩膀的腦袋始終盯著山林方向,忽然柔柔又是一句,仿佛討好般道“哥哥,我很乖的,我跟著你過日子,但你不要給我改名字。我爺爺姓孫,我也姓孫,我爺爺叫我寶兒,我叫孫寶兒……”
柔柔的語氣,說的卻那般堅定。
李云鼻尖酸楚,鄭重點頭道“好,你叫寶兒。”
“姓孫,孫寶兒!”
“好,孫寶兒!”
……
日出東方,山林染血,浩浩金光驅(qū)散晨曦微露,仿佛天地之間突然變得明亮。
李云抱著孫寶兒走回官道,他單手拎著大錘,另一只手抱著小孩子,剛剛踏出山林沒兩步,便看到了來自草原的玲瓏和戈壁溜羊。
玲瓏策馬上前,輕笑招呼道“這位兄臺……”
可惜李云看都不看她一眼,抱著孩子繞過而行。
玲瓏呆了一呆,眼中有些愕然。
她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不服,猛地竟將自己面上紗巾扯下扔掉,然后再次策馬上前,故意將俏臉展現(xiàn)給李云看,輕笑又道“這位兄臺,我想問問路。”
她這一笑,宛如天地綻放明珠,俏臉風(fēng)華絕代,美艷不可方收。
李云終于抬頭看了一眼。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李云拎著大錘抱著小孩,一路走向了牛車那邊……
他先把小寶兒輕柔放到車上,又將壓住牛韁繩的錘子撿起,口中輕輕發(fā)出一聲‘架’,驅(qū)趕老牛拉著炭車慢慢行走。
玲瓏完呆住了。
她風(fēng)華絕代的臉上是迷茫不解,忽然伸手撫摸一下自己的俏臉,轉(zhuǎn)頭問戈壁溜羊道“戈壁溜羊,我不美么?”
戈壁溜羊抱著大鐵坨子,傻乎乎道“姐姐,我餓……”
“你他媽的什么時候不餓過?”
玲瓏氣的眉頭一擰,堂堂少女差點彪出一句臟話來,總算強(qiáng)行壓住怒火,高聳的胸口卻不斷起伏。
這絕美少女忽又轉(zhuǎn)頭,看著老牛拉著炭車遠(yuǎn)去。
她一雙妙目盯著李云背影,心中生出一股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怒氣沖沖暗暗發(fā)誓道“除非你是個呆子,是和戈壁溜羊一樣的呆子,否則,我發(fā)誓讓你一轉(zhuǎn)不轉(zhuǎn)看我三眼。”
呵,女人。
哪怕號稱草原金珠,哪怕自幼冰雪聰明,但是女人就是女人,骨子里逃不了的女人病。
她自十四歲開始,容貌便展現(xiàn)出蓋壓一個時代的風(fēng)姿,無數(shù)草原英杰趨之若鶩,突厥大部甚至為了她可以出兵二十萬。
那些男人的貪婪和渴求,讓少女內(nèi)心一天比一天驕傲,她也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