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出包間時很匆忙,待到轉(zhuǎn)身時才看到走廊不遠處,站著熟悉的面孔,對方也在看她,是葉塵埃。
看到陸厲漾的朋友,喬溪剎那間鼻酸,心里的那種滋味沒法派遣。
喬溪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過去跟他打招呼。
葉塵埃看著喬溪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表情那么悲傷,感覺分分鐘都要哭出來的模樣,他慢半拍上前,小心翼翼的打招呼,“喬小姐,您沒事吧?”
喬溪明明眼里都是淚,嘴上卻說“沒事。”
回到包間,看著沙發(fā)上醉得三六九等的幾個人,叫醒閉目養(yǎng)神的宋宇文道“我們走吧。”
宋宇文迷迷糊糊,慢半拍道“我先送你和林楚。”
喬溪說“你帶孫澤馳走吧,我送林楚。”
四人結(jié)伴出去,宋宇文見喬溪和林楚上了周家的車,才放心帶孫澤馳坐進計程車里,司機問“去哪?”
宋宇文想著他喝醉了,怕他大晚上的有什么情況,直接報了自己的地址。
孫澤馳猛地睜開眼,沒好氣的瞪了宋宇文一眼。
“她都喝成那樣了,眼看著又傷了心,你還不趁熱打鐵,送我做什么?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被人給拐走了不成?”
孫澤馳是真的恨鐵不成鋼,也確實是為他著急。
宋宇文翻了一個白眼,誰知道這人的醉意竟然是裝的。
“行了,我的事情你少操心。至于你,長得這么細皮嫩肉的,要真被人給盯上,也不是沒有被拐走的可能。”
“滾你丫的。”
兩人都喝的醉意熏熏,也沒了其他再鬧騰的心思。
喬溪讓司機把林楚送回去,她回周家時輕手輕腳,怕自己會吵到周木林。
本以為今天一小天都算表現(xiàn)良好,沒有在周木林面前露餡,也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露怯,第一天都這么好忍,以后只會越來越習慣,結(jié)果在浴室洗澡時,她的眼淚隨著頭頂?shù)乃饕黄鹛氏拢瑤状稳滩蛔∵煅食雎暋?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控制不住情緒,也控制不住身體,在浴室里把所有的悲傷消磨殆盡,喬溪走出來,臨睡覺前瞥見床頭陸厲漾曾經(jīng)送給自己的禮物,熟悉的感覺重新席卷而來。
她難過到?jīng)]有力氣,蒙著被子,好想陸厲漾,想到他之前說他喜歡她,那樣信誓旦旦,現(xiàn)在想來,是那樣的珍貴。
她氣自己,但她更想他。
喬溪喝的有點多,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很難入睡。
心里有事,好不容易睡過去,睡了沒多久便又醒了,剛睜眼的秒,大腦一片空白,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重新閉上眼睛,她想再睜眼就是噩夢一場,但心頭破了個洞,呼呼的對流風清楚的告訴她,是真的,她跟陸厲漾徹底沒了關(guān)系。
心疼到攥緊被子才能忍住不哭出聲,喬溪終于明白,失去一個人是什么滋味,那不光是失去一個人,而是被迫切斷所有的習慣,最難過的也不是分開,而是心依舊向前,腳卻不得不停。
睜眼就痛的死去活來,喬溪開始留戀剛起床時那短暫的幾秒空白,疼到極處,她竟然想喝忘情水,曾經(jīng)她最看不起那些胡思亂想企圖逃避問題的人,如今她也成了這種人,原來根本就不是她有多與眾不同,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手機突然響起,喬溪緩緩睜開眼,在沒看到屏幕之前,她不受控制的期待,會不會是陸厲漾?
屏幕上顯示著陌生來電的字樣,喬溪劃開接通鍵,聲音如常,“喂,請問是哪位?”
現(xiàn)在可是凌晨三點。
“喬溪嗎,我是陸輕寒的母親,姚安然。”
聽到這個名字,喬溪猛地倒抽一口冷氣,她緩了緩,血液才沒有激動的亂竄。
這個女人,居然還打電話給自己,她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