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星來了之后便可以開席,誰都知道這頓飯是鴻門宴。喬溪對面坐著謝晚星,余光瞥見她一直不怎么講話,整個人氣場怪怪的。
席間謝時政說了句“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今天下午才給我回的電話,之前連個人影都不見。你說說,你跑哪兒去了?”
謝晚星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沒有說話。
陸清明見狀,他微笑著打圓場“行了行了,年輕人愛玩,再說她在g城也丟不了,沒事兒的。”
謝時政道“聽說前陣子你把陸駱爺爺都氣得差點犯了病,有沒有這事?”
眼下就是要正式進入主題了,喬溪也不由得放下筷子,抬眼看向謝晚星那邊,等著她的反擊。
謝晚星微垂著視線,脫掉黑色大衣之后,她里面穿了件薄薄的白色高領羊絨衣,襯著那張臉越發的慘白。
拿著筷子的手緩緩放下,謝晚星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竟然是紅的。
喬溪心底頓時咯噔一下,心想完了,這又是要演苦肉計的節奏。
可誰料謝晚星一開口,內容卻是讓他們四座皆驚。
她說“陸爺爺,陸嫂跟陸叔,爸,我今天有話跟你們說。”
謝時政愣了,明顯沒料到謝晚星會哭。
謝晚星挺直背脊,抬著頭,卻沒有看她,只是徑自說“我看喬溪不爽,所以來g城這兩個多月一直在找她的麻煩。上次趁著小叔去美國工作,我叫了一幫朋友過來,特地讓喬溪帶團,然后騙她去夜店喝酒。”
說到此處,謝晚星頓了一下,喬溪看見她吸了口氣,因為緊咬著下牙,所以兩腮處帶著明顯的咬肌。
她在隱忍,喬溪卻不知道話已至此她還在隱忍什么。
幾秒之后,她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出聲道“我往她喝的飲料里面下了藥,又找人拍了她跟別人親熱的視頻放到網上。這些都是我做的,事后我又怕小叔跟陸爺爺不信,也怕喬溪找我的麻煩,所以我自己也磕了藥,跑去醫院洗胃……不是喬溪害我,是我害的她。”
不得不說,謝晚星這番話讓別人瞠目結舌,但更震驚的人是喬溪。她就納了悶了,謝晚星這樣的人,有什么事能讓她當著這幫人的面把自己做的事全都說出來?
謝晚星說完之后,徑自咬緊牙關,一副被人所迫的樣子。
偌大的包間安靜了不下十秒。最后還是謝時政蹙眉看向謝晚星,他臉色極其難看,開口說的卻是“小星,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到了這時候,當爸的自然要維護自家女兒。更何況還有陸清明河陸家人在。如果謝晚星說的是真的,謝家的臉要往哪里擺?
可謝晚星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脖子回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說完,她僵硬著脖頸看向喬溪,紅著眼眶道“喬溪,我錯了,我不該背地里害你……你能原諒我嗎?”
喬溪跟謝晚星隔著一整個圓桌的距離。被她那張蒼白的臉和發紅的眼盯著,她覺得自己渾身發毛。
這會兒所有人又都看向喬溪,目光中透露著滿滿的狐疑,打量,探究,甚至是不滿。
當然了,謝晚星這樣的反應,饒是誰看都以為是喬溪逼了她。
喬溪一臉的迷茫,起初是真的,后來是裝的。因為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得一裝到底。
還是坐在喬溪身邊的陸厲漾第一個開了口,他看著謝晚星,面無表情的道“小侄女,今天當著我爸還有時政哥跟芳靜姐的面兒,你真得把話說清楚了,別讓人誤以為是我跟喬溪把你給怎么著了。”
陸厲漾故意把他自己也給帶上,只為了不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喬溪相信,這功夫要是沒有陸厲漾坐她旁邊,無論是陸家人還是謝家人,都不會輕易放過我。
謝晚星看了眼陸厲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