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漁家的十八般功夫全都精通,撒網(wǎng)、釣魚、扳罾、拭蝦樣樣能來,特別是冬天的摸魚。
菜籽湖的冬天,下雪過后,淺水湖岸結(jié)著薄薄的一層冰膜,陽光照在冰上,晃眼的亮著。爺爺在中飯過后,趁著太陽的熱烈,帶著漁簍,帶著些干柴,順手拿起墻上的酒葫蘆,父親見爺爺拿著東西出門,便從門后拿出一根粗細(xì)均勻的木棍,那木棍兩尺長,因為常年的使用,光滑油亮,父親拿著木棍跟著父親的身后,向著石會山靠湖的方向走去。
摸魚,是菜籽湖岸邊的漁民都會的活兒。人們都稱呼摸魚的人叫摸乎子。在菜籽湖的沿岸,由于生活的困難,曾經(jīng)許多漁民的家里沒有漁船,置辦不了打魚的漁網(wǎng)工具,他們只好以最原始和最簡單的方式去湖中捕魚。
爺爺和父親來到菜籽湖邊的山石嘴邊,這兒地勢偏僻,很少有人來這里,湖水在這里的巖石間回旋著細(xì)浪,這里的水比較深,魚兒很喜歡在這樣的地方做窩群居。
菜籽湖岸邊長大的人不僅會水,更會識魚性,他們知道魚兒喜歡在哪里做窩,喜歡在哪里群集。兩個人在湖邊的巖石間停下,爺爺將漁簍、酒葫蘆和柴放下,摸索著將柴點(diǎn)燃,煙火燎繞,借著湖岸的冬風(fēng),不一會兒便燃起了彤紅的火焰。
爺爺和父親蹲在柴火邊烤著火,漸漸地,爺爺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光著身子蹲在火邊烤著,那紫銅色的身體在火光中油黑得閃亮。父親遞過一條長長的白土布毛巾,爺爺接過毛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將毛巾疊起盤系在頭上,拿起身旁的酒葫蘆,拔掉葫蘆上的木塞,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
放下葫蘆,爺爺站起身,將漁簍系在腰間,順手拿起父親遞過去的木棍,一步一步地向著水中走去。此時的陽光在天空上照射著,菜籽湖水中的冰膜早已化了,陽光下爺爺?shù)纳碛巴断虻厣?,一個人的剪影,模糊的漁簍,模糊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