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姜異正站在門口迎接赴宴之人,便見兩名年輕婦人領著一群丫鬟出現在不遠處。
其心中便有些疑惑,因為其中一名婦人正是他的二嫂,也就是姜鐘馳的正室,另外一名年輕婦人他不認識。
不過穿金戴玉,走路趾高氣揚的樣子,讓其有些不喜。
“今日這種場合,二嫂怎么會來這里?”
姜異心里納悶道,這位二嫂出身普通人家,可以說是姜氏幾兄弟中出身最低的正室。也因此,一直有些拘謹,少了一絲大方,基本從不拋頭露面。
按理說,今日場合如此特別,以對方的性子是斷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但現在偏偏來了。
“二嫂怎的來了?可是尋二哥有什么事?”
對這位老實本分的二嫂,姜異自然而然留露出一絲尊敬,見對方已經走近,便向前應了幾步。
其實他對這位二嫂了解很少,一開始也是有些納悶,不知道之前一向有些得寵的姜鐘馳,為何娶了一個沒有絲毫身世背景的女子,而且還是正室。
后來才隱約知道對方是姜鐘馳硬娶進門的,原本并沒有立為正妻的打算,后來因為端王姜烈的干涉,這才立為了正妻。
眼見姜異主動迎上來說話,姜鐘馳的正室裴燕顯得有些拘謹,但還沒等她回話,另一名年輕婦人卻是搶先開口了。
“嫂子這不是聽聞六弟在這里大宴賓客,便帶著裴氏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上忙的,畢竟這種場合,沒個自家……”
“你是何人?又是誰的嫂子?”
那年輕婦人還沒說完,便被姜異打斷了,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何遠遠看見對方就有些不喜了,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有意無意留露出的趾高氣揚的樣子,更因為對方身上這股濃濃的風塵氣息。
不管他骨子多么好色,乃至悶騷,但對這種女人天生沒有任何好感。
而且他也非常納悶,這年輕婦人是什么身份,無論是走位循序上還是氣勢上,都穩穩壓二嫂裴燕一頭。
而且看樣子,是故意這么做的。
那名年輕婦人被姜異一句話壓得有些不知所措,旁邊也有些看不下去的姜鐘山隱隱想起了什么,出聲道“你就是二弟的那個外室?”
外室?姜異面色頓時一沉,外室不管如何嬌媚百生,終究是外室,又豈能喧賓奪主,橫壓正室!
老二姜鐘馳看來的確是玩脫了,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又或者知道,故意為之?那未免就太讓人失望了。
姜異可以容忍他打著自己的旗號在這大離皇都稱雄稱霸,乃至流連于這風月之所,但任何事都要有一個底線。
如果連這最后的底線都守不住,但就說明這個人的本心徹底失守了。
就像眼前這個風塵女子,的確長得花容月貌,但終究只是一個外室,裴氏哪怕出身再普通,但畢竟是正室的身份,斷沒有被一個風塵外室欺壓的道理。
而且還是這種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的欺壓。
見到姜異面色一沉,一直走在裴燕前面,隱隱以姜鐘馳正室身份示人的風塵少婦,頓時有些驚慌起來。
姜異將目光轉向旁邊的老五姜鐘仁,對方基本整日與姜鐘馳廝混在一起,想來應該知道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看到姜鐘仁也是一臉發懵的神情,頓時沒了指望,正待派人將姜鐘馳喚來,一旁一直默默侍立的丁任上前一步,低聲在姜異耳邊說了起來。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緘口不語,因為隨著丁任的匯報,姜異的面色已經越來越陰沉,到最后等丁任說完撤回身后,其臉色已經陰沉地有些可怕。
“福伯,你先代替本王在這里迎接下貴客。”
說了一句后,見福隆躬身應是,姜異直接邁步向對面的一處客棧走去,那里同樣已經被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