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這是決定要找然然?”
慧遠的眸子亮了起來,跳動的燭火映在他的眸中,顯得整個人靈慧又通透。
“找,怎么不找呢,然然可是我女兒!”
第二日,靜謐多年的斷腸寺內部竟起了爭執。
原因是降佛大會才過去四天,明悟作為師叔級的人物是不得脫身的,但他堅決要推了屬于自己的事務,下山尋找蕭亦然。
先不說降佛大會將到影響,單論當年為救蕭亦然達成的協議,老主持都不會允許他下山。
“明悟,莫讓忘了你曾答應過我什么。”
老主持身穿袈裟,手拿法杖,重重的拄了一下地面,白眉拉平,慈悲的模樣被莊嚴冷沉所替代。
明悟低下頭,低聲回復“我知道,從此皈依佛門,不問紅塵,不入紅塵,不念紅塵,一心參佛。”
慧遠忍不住搭腔“主持,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然然如今生死未卜,難道我們要坐視不理嗎?”
老主持的態度極為強硬,可看到慧遠時寂靜的雙眼轉動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奇跡般的松了口。
“也罷也罷,一切自有緣法。”
話落之后,拄著法杖去了里處,準備新一天的講法之事。
慧遠覺得主持的態度轉變有些奇怪,不過想到終于允許繼續派人去找然然,高興的心情讓他忽略了那一分異樣。
春寒料峭,蕭亦然還縮在被窩里,房門就被人打開,灌了一屋子的冷氣。
“吃什么?”
如此簡短而又冷漠的話語,自然是云歧說出來的。
蕭亦然一時怔愣,呆呆反問“什么?”
云歧擰著眉頭,糾結許久才擴長了話語。
“嬤嬤問,早膳你想吃什么,她好去準備。”
蕭亦然頓時來了興致,她就想吃肉,吃很多的肉!
便脆脆的回道“吃肉!”
云歧不知是嫌棄還是為難的掃了她一眼,沒說行不行,提步就朝外走去。
院子外靜了一會兒,就開始出現舞劍的聲音。
蕭亦然忍不住在心中猜測,云歧受了那么重的傷,如何還能將劍舞得虎虎生風?
她在腦中勾畫出一個渾身是血,受傷頗重的人影,腦袋忽然疼了起來,那種幾近炸裂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
掩蓋了記憶的厚墻好似出現了裂紋,要將那些她不知曉的過往放出來,只是待她重新回過神來,又什么印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