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后,路才鋪了一半,副將王子夫是個四十余歲的老將,他吩咐士兵:“速度快點,別偷懶,天黑前必須穿越沼澤!”
說完之后,王子夫朝馬群走去,他們的干糧和水壺全部綁在馬匹上,他朝幾個看守馬群的士兵抬手示意,士兵解下一個水壺遞給他。
王子夫大口灌下涼水,掀眼望向草原深處的風(fēng)景,風(fēng)景里出現(xiàn)一騎人馬,開始只是黑色的小點,漸漸的變成輪廓清晰的人,王子夫微微瞇眼,大喊一聲:“有巡查兵,準(zhǔn)備戰(zhàn)斗!”
遠(yuǎn)處的高洋抬首望向王子夫的方向,高洋拔出了刀,命令所有人擺陣迎擊,兩萬人馬迅速擺出一字型,遠(yuǎn)處嘚嘚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戎狄的巡查兵一般只有幾十人,他們的任務(wù)是巡察軍營附近的情況,不會戀戰(zhàn),想必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在此聚集的趙軍,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勒轉(zhuǎn)馬頭,朝北方奔去。
王子夫問:“將軍,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高洋道:“去追,殺了他們!”
“諾!”
看著王子夫帶了二十余個人離開,高洋召來親兵,吩咐幾句,那親兵立刻又帶上一百人朝王子夫離開的方向策馬奔騰,如果在這兩萬人面前斬殺王子夫,難免鬧出內(nèi)亂,他只能將王子夫引開,在別地殺害后對眾人說是被戎狄所殺。
高洋朗聲道:“繼續(xù)伐木,半個時辰內(nèi)通過沼澤!”
他在一旁催促吆喝,士兵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頭,源源不斷的往稀軟的土地上鋪了木頭,他們的目的地是西北方的戎狄糧草營,而戎狄的大本營在北方,若是按照王子夫的方向去,勢必會與戎狄主力軍迎面相對,高洋只能避開其主力,走偏路。
等路鋪好,余下的一萬多人馬陸續(xù)踏上這條新路,本是堅硬的木材,鋪在軟泥上,被水泡了一會之后,竟然發(fā)軟,人馬踩在上頭,與踩著軟泥無異。
“大人,這木頭怎么在腐爛?”
有人驚道。
高洋望向腳下,自己的雙腳也正在下陷,木頭竟然自己腐爛,王子夫?qū)@些木材動了手腳,到底是怎么動的手腳,能讓木頭在一個多時辰內(nèi)腐爛?
高洋百思不得其解,朗聲:“所有人跑步通過,不要停留!”
一萬多人先前已通過大半,后頭的人馬跑起來之后,木頭下陷得更加厲害,留在隊伍之末的人馬沒來得及上岸,人仰馬翻,尖叫著陷入沼澤中,沼澤里冒出氣泡,還有白色的蟲子蠕動,高洋命人丟出繩子,沼澤里的人越是撲騰,下陷得越快,就算繩子在眼前,手也抓不住,岸上之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幾百人就這樣死在沼澤里,這沼澤比弓箭刀槍來的更厲害!
趙國的大將軍一拳捶在巨石上,巨石出現(xiàn)一個大坑,他懊惱不已,就該早點除了王子夫那個叛徒,這些人也不會白白喪命于此。
清點了人數(shù),高洋未等那二十余人回來,準(zhǔn)備直接啟程,遠(yuǎn)處卻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看來那二十余人失手,王子夫沒死,戎狄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行蹤,他道:“上馬,跟我走!”
親兵問:“將軍,咱們要去何處?不是去糧草營?”
高洋冷眸:“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萬大軍在糧草營候著咱們了,再去糧草營等于送死,先把這些人引開,再作打算!”
他們的計劃一早便暴露,高洋故意入虎口,無非在吸引敵軍注意力,將北邊的戎狄大營里的人全部引到西邊來,方便蘇辭行事。
對方見高洋帶人逃跑,以為他是怕了,坐在馬上壯碩的男人朗笑:“堂堂高洋大將軍居然臨陣逃脫,笑掉我大牙!”
他一笑,身后的幾萬士兵爆發(fā)出一陣大笑,高洋聽見嘲笑聲,太陽穴跳了跳,心底在想,蘇辭啊蘇辭,你毀我高洋一世美名,怎么報答得起。
雖然被人嘲笑,美名盡毀,高洋還是遵守諾言,帶人往西邊一路策馬,將戎狄的幾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