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潛臨危受命,擔任副將,從長安疾奔來斷龍山,用蘇辭給的令牌帶走五萬人過來營救高洋,蘇辭的人同許潛道:“不必忌諱白彥。”
無論白彥有沒有把許潛率軍營救高洋的消息傳出,許潛這一趟都必須來,他們要吸引戎狄的注意力,讓戎狄不斷把兵力集中在糧草營,白彥若是將消息傳給了戎狄,更有利于蘇辭的計劃。
不過此時的白彥,已經離開斷龍山,在回長安城的路上了。
突然出現大批量的趙軍,戎狄派人即刻趕回前線,匯報阿布丘。
許潛的出現,讓戎狄軍心大亂,許潛曾經跟隨忠勇侯協助燕國抵抗戎狄入侵,許潛的能力之高,戎狄是見識過的,因為忠勇侯被剝除爵位,許潛任禁軍統領,戎狄萬萬沒想到,蘇辭會啟用這個人。
而在姜國的東邊,一行十一人從西邊繞道戎狄軍營的東邊,來了個聲東擊西,趁許潛營救高洋,吸引大批量的敵軍的注意力之后,蘇辭沒有直奔戎狄的軍營,而是去了姜梁邊境上的一個小城。
姜梁邊境上一個無名小城,這座城池長住民不多,只有幾百人,主要依靠接待來往的旅人商賈過活,城內有一間驛站,若是過路人想在此歇腳,必須住在這個驛站。
清晨,這間小小的驛站迎來一位相貌英俊的客人。
這位公子身穿白衣,手執金絲紙扇,入門先打量了一圈一樓的大廳,大廳內坐了幾個人,一位是樵夫,他身側的長凳上放置了一柄生銹的鐮刀。一位是背著木箱走南闖北的生意人,那個巨大的木箱里應該是他搜羅而來的寶貝。還有一位,像是個書生,南朝之人好窮游,尤其是讀書人,游山玩水間作詩賦百篇也是常有之事。
白衣公子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落座,用姜國的口音喚驛臣:“來一壺茶。”
“客官午飯可用了,店里剛好新撈了幾尾大魚,做了一鍋魚頭豆腐泡飯。”
白衣公子聞言,點頭:“那就來一份魚頭豆腐泡飯。”
不多時,五十余歲的憨厚的驛臣端上一大碗的泡飯,白衣公子問:“這深冬,哪來的鮮魚?”
驛臣答:“客官不知,這也是托了我一位客人的福氣,他昨夜下湖里冬游,順手撈了幾尾活魚賤價賣給我。”
“哦,隆冬之際,敢下湖冬游?這位客人好本事,可否引薦在下認識認識?”
白衣公子從袖口掏出一顆金子,輕輕擺在桌上,驛臣不動聲色的取過金子,點頭哈腰:“都是出門在外的客人,互相認識認識興許還能做個伴,客人這會又去冬泳,公子不如往東北方向走個一里路,就能見著那個湖了,湖邊有一圈白楊樹,遠遠的就認得出。”
白衣公子點頭:“多謝。”
“哦,對了,那個客人帶了個老娘一道過來,他老娘這會在房里歇著,說是得了大病.......”
驛臣無心之言,白衣公子聽了進去,他謝過驛臣后,用了魚頭豆腐泡飯,眼見日頭生起,又要了一份飯給送到二樓去。
驛臣得了金子,將飯送上樓,被門外的護衛攔住:“誰讓你來送飯的?”
驛臣答:“是阿夜烈公子臨走時,吩咐小的來送飯給夫人用。”
護衛對望一眼,疑慮:“公子從未告訴我們這回事,你騙我們?快滾!”
“大人,真的是阿夜烈公子吩咐的,他走的急,沒來得及告訴大人也屬正常,夫人身子虛,可千萬餓不得。”
護衛道:“夫人什么也吃不下,公子都知道的,你是何居心?”
“哎喲,小的冤枉,真是公子吩咐的喲,公子還給了一顆金子,不然小的來找倒霉還是干啥?”
.........
門外鬧哄哄的,阿夜烈的房間內熏香重重,密密遮蔽的帷幔間,傳來咳嗽聲。
一位女侍守在旁邊昏昏欲睡,連窗戶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