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丘朝前攤開手,手掌心是一個小瓶子,蘇辭看見那東西,眼眸收了收,聽阿布丘說:“不如咱們交個朋友,你留下來,與本王并肩,本王賞賜給你美人,可解炎毒之苦。”
他趁蘇辭昏睡,取走了懷卿給的壓制炎毒的藥,雖然那個藥不能徹底解毒,但是它可以讓蘇辭再堅持一段時日,如果沒了藥,蘇辭要不然自殘,要不然找女人,他現在這副身軀,若是再自殘,恐怕會受不住。
阿布丘逼他接受自己的提議,他面臨兩難的境地,要不然死,要不然對不起沈幽,哪一個都不能選。
時光一點一滴流走,靜默的帳子里,阿布丘緩慢的來回踱步,不時看向床邊端坐的年輕人,他神情冷淡,等了很久,開口說:“本官已經娶妻,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不會對不起她。”
愛情兩個字說起來,沉重無比,只要談及愛情,似乎就關切到性命,對他而言,那是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我有個弟弟,叫阿夜烈,他有個妻子,叫青喬,他們二人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成親的當日,本王也在現場,阿夜烈對青喬說,此生此世,永不分離,而青喬也是同樣回復阿夜烈的。他們舉案齊眉,從沒紅過臉吵過架,本王不大喜歡我那個弟弟,于是我把青喬弄到身邊,封為貴妃,阿夜烈著實恨了我很長時間.........可是,輔國公你知道么,一開始青喬要死要活,尋死上吊,有半年之久沒理過本王,后來本王用成箱的珠寶和金銀,讓她眉開眼笑,低聲下氣,所有女人都愛金銀珠寶,所有男人也都喜歡美麗的女人,一開始說只愛阿夜烈的青喬,現在是我的枕邊人,每天同其他女人一樣,挖空心思在想怎么討好本王........輔國公你,若是見識了其他女子的美好,也許就不會那么在意你的接發妻子了,人都是善變的,哪有永恒存在的東西?”
聽完阿布丘的話,年輕人削瘦的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動,他說:“本官已經見識過夠多的女人,有這一個就夠了。”
他不會接受自己的提議,阿布丘淡笑:“輔國公現今沒有選擇,藥在本王手上,你要么與我戎敵女人同床共寢,要么自殘至死,這軍營之中有數十萬的士兵,你已經不可能逃走了。”
阿布丘身側跟隨了近二十人,蘇辭望向阿布丘離去的方向,他現在的情況,還找不到完美的下手機會。
阿布丘將蘇辭關押起來,帳子里除了兩個侍女,再無他人,時間緩慢地流逝,蘇辭趴在床上養傷,腦子里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戎敵的大將軍沒有真的為難蘇辭,每日派軍醫為他看診換藥,還送去瓜果美酒,蘇辭將阿布丘看做一條伺機而動的蝎子,他可不敢真的接受阿布丘的好意,背上的傷口不深,用了生肌止血的藥物之后,好起來很快,阿布丘來過兩次,與他閑話家常,最后都不忘問他一句:“可考慮好了?”
考慮要不要與阿布丘并肩作戰。
蘇辭既沒承認,也沒否認,他神色如常冷淡:“本官還需時日。”
尋常在帳子里無事,他問阿布丘要來基本書,都是戎敵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和螞蟻一般,他好讀書,對戎敵的文字精通,但是上頭還有一些古文是他不懂的,他用朱墨勾下,以作標記。
兩個侍女當中的一個見他勾出幾個字,不禁道:“蘇大人,那幾個字奴家認識.......”
蘇辭掀眼:“哦,你還識字?”
那個姑娘長相清秀,聲音溫柔:“我父親曾經是大王麾下的一個文書,所以家里有幾本書,奴家隨父親學過字。”
她俯身取過蘇辭手中的朱筆,在書的空白處用趙國的文字寫下注解,想不到她不僅會戎敵的文字,還會趙國的文字,蘇辭對她刮目相看:“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小苔。”
“本官還以為阿布丘的軍隊里,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