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去送宋韻。
一行人走后,北苑又恢復往日安寧。
江宴也沒問,徑直入了房間。
葉禾、喜鵲二人識趣兒退下,只留謝長魚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關上門跟了進去。
江宴坐在黃花梨桌案前,手上拿著卷宗,全神貫注看著卷宗上的文字,左手握著狼毫筆在上邊勾畫。
“你今晚還睡書房?”謝長魚伸長脖子想看那卷宗上到底寫了什么。
手上一頓,江宴將卷宗放下,起身:“想的美。”
“……”
“眼神不用亂瞟,過幾日科考,我負責命題,自然要連夜審閱卷宗。”
科考!謝長魚眼睛一亮,心中有了計較,科考正是她如朝為官的機會啊~
“走,去沉香苑看看。”
江宴眼里閃過笑意:“你莫不是因陸文京要娶溫表妹生氣?”
“呵!生氣倒不至于,只是你家表妹確實配不上陸文京。”謝長魚先一步跨出房門,悠悠道:“在楓林道她為你擋刀純粹多此一舉,江宴,溫初涵喜歡你。”
這下,江宴沒有回話。
他眼神漸冷。
“配不上?陸文京在你心中就這般重要?”
江宴冷冷拂袖,越過謝長魚,往沉香苑的方向走去。
玄乙默默跟著。
謝長魚著實不解,她說實話而已,這……又把人得罪了?
不過,謝長魚可不是輕言服輸的人,瞬間跟上去與江宴并肩道:“你重點錯了,就算我不認識陸文京,我依然認為溫初涵與他不適合。”
陸家之所以給溫初涵下聘,是因為防止樹大招風,陸家富可敵國,在這樣的基礎上若取了名門家的女子,怕會招來禍患。
溫初涵無論是家世還是自身條件,無一能配上盛京排名榜上的名門少爺。
并且,謝長魚看出溫初涵不想嫁,所以,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總有天,她要把溫初涵的狐貍尾巴揪出來。
“呵呵,”江宴冷笑:“娘方才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做人不能自視過高,溫初涵沒這么差勁,配陸文京搓搓有余。”
“哼……”
兩人一路較勁兒。
玄乙無語,突然覺得主子在夫人面前要幼稚許多。
沉香苑。
綠珠看到二人便迎上跪拜:“奴婢拜見大人……謝姨娘……”
什么是‘謝姨娘!’
謝長魚很不喜歡這個稱呼。
“叫夫人。”她冷冷道。
綠珠垂眸:“恕奴婢嘴笨,這里給夫人陪不是。”
其他下人也都埋頭,面上是被謝長魚威懾住了,心里卻想,本來也只是妾室而已,按規矩是該稱呼姨娘。
江宴抿唇道:“你家小姐呢?”
“小姐……”綠珠支支吾吾半響吐不出一口氣。
謝長魚全程冷漠。
正在此時,溫初涵被人扶著走了過來,她是從那方涼亭過來的,腳踩在青石板上,輕飄飄地,好似隨時都能摔倒。
清秀的臉蛋還是卡白,眼尾還掛著淚。
她微微俯身,輕聲道:“初涵拜見宴表哥、表嫂。”
綠珠急色道:“小姐,你傷還沒好,別站在風口吹涼了。”
“無礙。”
江宴臉色出奇的柔和,溫聲道:“這幾日你好生休息。”沒有漂亮話,只有一句溫初涵也受意。
他轉身吩咐那一排下人:“將表小姐服侍好,若有怠慢,不可輕饒。”
下人們接連稱是。
這兩日,他們哪里敢怠慢溫初涵,又是老夫人親自看望,連相爺都來問候了,吃了雄心豹子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