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在南宗異珍閣。
文姝在南宗的異珍閣里療傷,待了這么多日,平日里什么事也做不了。
閑暇時間太多,她便開始致力于修煉了。
這天,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她臉上的一片片的梅花花瓣,她不自覺的用手去摸。
她知道自己的臉已經毀了,只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臉上的那塊爛肉。她臉上的藥一直以來都是梅問生親手換的,三天一換。
梅問生雖然面上對她從來都是冷冷的,總是一副在怪她的表情,可是照顧她,他卻從不含糊。
或許,梅問生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吧。
只是,來了這么久,她都沒能夠開口問她,她原來那么地想找到梅問生,是因為白木霜讓她來尋他。她知道白木霜一定是在暗示她什么。
原來,她問白木霜,她為什么要保護她。
或許,在梅問生這里,會有答案。白木霜讓她來,一定不只是想讓她來得到他的庇護。她說過的,以前的事情,她遲早會知道的。
門外有人敲門,看著印過來的影子,身形是梅問生。
她開門“梅閣主。”
“嗯,我來換藥。”梅問生還是如以前的口吻。
進了屋,文姝便去倒好熱水,然后放在桌上。
他讓文姝坐下,然后直接用法術,先去掉她臉上的梅花花瓣。然后,親手將毛巾浸濕,去清洗文姝的臉頰。
像他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應該很少做過這樣的事吧。
文姝不敢看他,所以就一直低垂的雙眼。
上完藥,他又用法術將梅花花瓣給蓋上。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文姝從來都沒看到過她毀了的那一塊臉。
“好了。”梅問生淡淡地說。
“謝謝閣主。”
梅問生將將要轉身,他一直如此,換了藥便走,不說別的。
“我……”文姝猶豫。
“什么事?”
文姝抬眼看他。
“但說無妨。”
“我……我想知道……白木霜和我倒底……她為什么要一直保護我?我問過她,可是她總說等我以后就知道了……”文姝說完又低下了頭。
“想知道?”
“嗯。”文姝點點頭。
“霜兒可曾給過你一本樂譜?”梅問生問。
文姝抬頭回答“嗯,有,但是現在應該在我在汪府住的那間客房里。可上面的譜子,我都可以背下來。”
“好,這是你與她的事情,想知道也沒關系。”說著梅問生便憑空變出了玉簫。
“給,吹簫。所有的曲子從第一首吹到最后一首,注意凝神,不要停,吹滿十二個時辰。”梅問生將玉簫遞給她。
文姝接著“好。”所有的秘密都在這支玉簫里嗎?
文姝撫摸著玉簫上的圖案,簫身很光滑,圖案是在玉簫里的。圖案上的貓,白木霜曾經變過。
梅問生嘆了口氣,便出去了。
文姝不解他的嘆息,或許那些陳年往事全都包含在了他的嘆息中了吧。
玉簫記錄了前世所有的記憶,不只是白木霜的,所有與玉簫接觸過的人的全部,都被藏于玉簫之中了。
文姝看著梅問生離去的身影,還未等他出院子,她便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房門給關了。
她太想要知道那些前塵了。
簫聲響起,白木霜讓她記的曲子,她倒背如流。或許,從白木霜將簫給她的時候,她就有準備讓她知曉一切。她教她背曲,最終等待的,也就是這一天。
那一縷縷簫聲,卷著空中飄蕩的云,攜幾束冬日里的風,靜靜地洇渡在回憶的海洋。
那里是一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