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九十四年八月初二。
時間如白駒過隙飛逝,皇長子也百日了。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百日宴的說法,不過楊定還是習慣性的下旨與民同樂,還給出錢去給奴隸贖身。
靖國的奴隸實在太泛濫了,如果不想辦法削減他們的數量,生怕會和羅馬一樣爆發叛亂。
不過贖身之后的奴隸全部遷徙出直隸州,編戶齊民到直隸州外的急缺人力的州府內。
現在因為楊定的下旨贖買,導致了今年的奴隸價格又一次暴漲。
弄得不少大家族肉疼不已。
其中周通海家也是這樣,他的莊園超過七成已經停擺,現在去雇工,價格還得翻十幾倍,畢竟直隸州如今地貴,人工貴。
你養奴隸,用兩年的陳米,一石也就一萬兩千文(價格開始回升)能養活兩個奴隸(純米飯沒有油水),而現在你雇一個短工,需要花十幾萬文才能雇傭一個月,還得包吃包住。
基本上就是一個短工頂的上二十個奴隸了。
所以今天感染了風寒的周通海,跑來城西的莊園里養病,順道稍微一算賬,頓時一臉肉疼。
“東主,外邊有人在推銷奴隸,不過都是一些棕夷,并不是很健壯,咱們要嗎?”
玉仁先生走進賬房,看著一臉肉疼的周通海趕緊問。
奴隸當中,黑蠻白狄以及黃戎最好賣,獨獨這棕夷人矮,還很懶惰,因此在靖國各地的奴隸交易當中最難賣。
但是現在也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如果不買點回來,那這一季的水稻怎么收成?
這可都是錢啊!
“買!現在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干活就買回來!”
周通海一臉焦急的起身“算了,去把那個奴隸主也喊進來,我直接和他把生意做了。”
“是!”
玉仁先生出去請人,很快來到了莊園內。
奴隸主是個面白無須,穿著得體的中年,他說自己姓徐,今年五十了。
而玉仁先生只覺得他四十而已。
莊園的廣場中,一排奴隸歪歪扭扭的站著,其中幾個頭上還包著大頭巾,你要他摘下,他還會跟你急,仿佛這就是他的身家性命一樣。
看著這些棕夷,玉仁先生覺得眼睛像進石頭一樣難受“徐老板,這些棕夷你打算怎么賣?”
“一個三十萬文。”
徐老板的聲音尖細,一開口就讓人起一聲雞皮疙瘩。
玉仁先生聽得嚇了一跳“您這就有點過分了!現在的一只雞也才一百文而已,您這一張口三十萬文,這得是多少錢?”
“這白狄和黑蠻價格最高,一個少說五六十萬,黃戎也差不多。棕夷的個子雖然矮了一點,但他們吃苦耐勞,只要給口吃的他們就能忠心耿耿,是看家護院的好東西啊!再說了,近來你們靖國對奴隸征稅太重了,我不抬價,難道賠死?”
徐老板細數了一番,玉仁先生只能推脫他不能決定,起身去問東家。
徐老板一聽,笑著說道“原來貴府的東家也在?那要是能見上一面,我給您打個八折,如何?”
“你……有事?”
“想入個籍。”徐老板搓搓手,拿出一疊匯票塞進了玉仁先生手里,“周府的官爺是戶部里的大人,掌管戶籍,想來這對那位大人而言不算什么難事吧?”
“入籍啊!”
玉仁先生悄無聲息將錢摟進自己的袖中,緩緩說道“我且幫你問問,至于能成與否,就事無絕對了。”
“感謝。”
徐老板看著玉仁先生走入后堂,稍微正坐了一番,很快周通海出來了。
“就是你想要見本……徐公公!”
剛想擺官架子的周通海看到此人,腦袋一下就嗡嗡響了起來。
“許久不見啊!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