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文士在村里頭施粥沒兩天,路過村口看到了壽材店老板一家車架,正準備離開此地。
“真要南下?這一路怕是兇險。”
“走景陽水路下清江就行,靖國為了清江的安穩,一直在清江沿岸巡航?;蛟S水匪在北方多,可是南方,是看不到的?!?
壽材店老板與他們拱手告辭,這行禮的姿勢比幾個靖國長大的文士都標準,讓他們頗為詫異的同時,也紛紛露出了悲痛之色。
隨國都不是人了嗎?為何不給小民們生活下去的希望?
“走吧。”本地的那個文士搖著頭說道“華夏之中,只有你們靖國才叫華夏,其余之人稱這個名號,只會徒增笑爾?!?
文士們表情凝重。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誒!前頭可是劉家哥哥當面?”
就在幾人出村之后往城內走時,突然一輛四輪馬車在兩匹馬的拉扯之下停在了平整的路面,車上的簾子打開,露出了一張精巧的面龐。
聞聲,本地的那個文士抬頭,拱手說道“原來是陳家妹妹,這是……”
“哦,我負責給崔家的小姐們請來靖國飛星詩社的幾位公子,正準備往崔家去呢!對了,劉家哥哥,如煙姐姐也會去呢!你去嗎?”
“這……”劉姓的本地文士愣了一下,如煙是他的未婚妻,不過不是崔家的人,為何會去崔家?
“我等未曾受到邀請,還是不好叨擾了人家?!?
“那到不必這般說,只要有靖國的文士偕行,一般都能進去?!?
說著,陳家妹妹對靖國文士中最帥的那個拋了個媚眼。
此人微微皺眉,憂郁的氣質更讓此女怦然心動。
“這……不好吧?!眲⑿瘴氖靠聪蚱渌麕讉€人。
“去看看。”憂郁的文士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倒要看看上流和下流之間,就近有什么區別!”
“遲兄?”
“榮山兄……”
邊上幾個文士一愣,不知他想干啥,不是平時都不喜歡宴會的嗎?
“那就麻煩了?!眲⑿瘴氖繉﹃惣遗笆帧?
“不麻煩,反正車夠大,一并上來吧?!?
說著,車夫引幾人上來。
剛剛上去,幾個白衣,粉面,簪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飛星詩社的詩人皺眉看著這群人。
畢竟路邊偶遇,身著粗鄙,還有一身的泥土,怎么看都不像是文人。
只是當榮山兄上來之后,這些人的表情也都一顫,連忙起身拱手“見過不更大人。”
不更?!
這么年輕的嗎?
陳家女纖手微微捂住唇角,有點不敢相信。
遲榮山微微皺眉,飛星詩社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里出來的,在靖國也不曾聞名。
只是緩緩點頭說“出門在外,就不必行禮了?!?
“是是是,是我等唐突。”
幾個詩人告罪,但不敢坐下。
遲榮山坐下后看他們還站著說“都坐吧。麻煩陳小姐了?!?
“哪里,都是應該的。”陳家女笑容更燦爛和熱切了。
這么年輕的不更,非富即貴?。?
遲榮山的頭上冠帶其實一直很樸素,在北方列國看來,也就這樣,但在靖國越是樸素的冠帶越要小心。
因為樸素冠帶的人,不是可以直接上達天聽的,就是族中有人在中樞做官。
他們的祖輩在朝中隨時可能被政敵攻訐,若是胡亂帶了冠帶,不按朝廷的《冠禮》進行佩戴的人,都可能被按上大不敬的名頭。
至于其他人,可不管這個。
有一些在國外混的靖國商人,就喜歡以紫檀木做環,然后插上上漆的紅木簪,無視楊定設定的冠禮的木質一律采用楊木環、柳木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