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獨孤寒夜自然是知道的。”她頓了頓,“但我不知道。”
獨孤寒景蹙了蹙濃眉,眼中閃過不解“什么意思?”
“你是無神論者嗎?”沈隱問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話。
“算是。”
“好,那接下來,你應該會很震驚。”沈隱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他,語氣突然囂張,“你記不記得那會老娘親自跟你表白,結果你把我給拒了,拒得毫不留情。”
獨孤寒景“……”
什么跟什么?
“當然,我那會也太年輕了,把我喜歡你的消息都放出去了,才會被笑話。”她自嘲地笑笑,“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太魯莽了。”
此時,獨孤寒景的眼神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他薄唇微啟“沈……沈家二小姐……”
“是。”沈隱收起了笑容,“你難道沒發現,自從你五妹離家出走后,回來了就性情大變嗎?”
“我當然發現了……”他啞聲回答,“但你說的這種事……誰能想得到呢?”
“能理解,我也想不到。”沈隱笑著搖頭,“一覺醒來,就通知我重生了,附身的人,就是獨孤寒夜,就連我都花了很久時間也沒想通這算什么。”
“那……”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了擔憂,“獨孤寒夜呢?”
沈隱雖有些于心不忍,但默然片刻后,還是回答了他“回不來了。”
獨孤寒景瞳孔微微一震。
“是她自己的選擇。”沈隱苦笑著,“我知道不該怪你,可是如果她知道你這些年都在默默地對她好,應該……不至于對這個世界這么絕望吧。”她也不希望他太自責,便拍拍他的肩膀,“但我問過了,她離開后很幸福,那個私奔的小男朋友……和她很相愛,在那個世界,她過得比現在好多了。”
她說了很多很多,而獨孤寒景,卻始終都未回答她。
后來,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望著他的背影,沈隱第一次感到這個肩膀寬闊的挺拔男人,竟看著如此孤單落寞。
她微微蹲下身,修長的指尖撫著盛開的粉玫瑰,花瓣絲滑而散發著淡雅香氣。
夏天,又快過去了啊。
“小白蓮。”沈隱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變得溫柔而恬靜,“這世上,有人在愛你。”
直到回到房間門前,獨孤寒景都渾渾噩噩的,以至于看見等待他的惠安蘭時,他沒有一絲心情想多言。
“媽,我累了,有事以后再說吧。”
他繞過了她,手置在了指紋鎖上。
“寒景。”惠安蘭叫住了他,語氣夾雜著威懾力,“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媽。”他聲音沙啞中透著疲憊,“因為你讓我不要和三房的人走太近,以免影響大房在爸心中的印象,這些年,我都遵照你的意愿去做了。”
惠安蘭喟嘆了一聲,在他身后抬起了,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這些年心中有怨,但身在大家族,凡事都不可隨心。”
“今日起,我便要隨心了。”獨孤寒景將她的手從肩上拉下,苦笑一聲,“這些年,都憋屈夠了,從今往后,誰傷害獨孤寒夜,就是與我作對。”
留下這句話后,他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