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里便是秀水村了。”
村外,外形驍勇的侍從對著馬車恭聲開口。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掀開了車簾,露出了一張清貴的面容。他身上的衣料并非是什么華貴的料子,周身卻仍有一股尊貴之氣。
那男子向著村子看去,只淡淡吩咐道;“咱們身在民間,無需再喚我王爺。”
“是,屬下記下了。”侍從俯身道。
趙王下了馬車,他此行并未帶太多人,不過一個侍從與一個車夫,趙王命車夫在此處等候,自己則是領著侍從向著秀水村走去。
村子里驟然來了兩個生人,一些村民無不是覺得詫異,也幸得趙王容貌清俊,舉止有禮,倒是讓鄉下人生出幾分好感,聽他打聽秦時中的住處,幾個村民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吭聲。
“尊客是和秦相公認識?”片刻后,才有一個老漢上下打量了趙王一眼,問道。
“在下與秦相公乃是舊識,聽聞他在此處落腳,便想來探望,還請老人家行個方便。”趙王十分有禮,一語言畢向著老人拱了拱手。
“不瞞你說,秦家前幾天出了事,你這來的可不是時候。”不等老漢開口,另外一個村漢搶先道。
“哦?”趙王皺了皺眉,“他們家出了何事?”
幾人對視了一眼,小聲道;“他們家的孩子,前些天讓歹人給擄走了。”
趙王眼眸一動。
“可不止,”另一個老漢則道;“就連他新娶的媳婦,也讓歹人硬生生的把肚子里的娃子踹沒了,可慘哩。”
“竟有這事?”趙王向著侍從看了一眼,侍從會意,只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追查此事。
“可不是,你現在去他們家,怕是秦相公壓根沒心思理會你。”
“多謝,秦家出了這等事,在下倒更該去探望才是。”趙王微微笑了笑,向著諸人拱了拱手,而后領著侍從,別過眾人,向著秦家的方向走去。
“你們說,這秦時中究竟是啥來頭,怎生總有人要來找他?”待趙王主仆走后,一老漢看著兩人的背影,與諸人開口。
“我看吶,這秦時中怕是之前做的也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仇家結的太多,不然怎能將他家的孩子給綁去了?”
“不過剛才那位小哥,倒是一表人才,不像是歹人……”
“他要是歹人,還能在自己臉上寫上歹人兩個字給你瞧見?只盼著他這些仇家不要帶累咱們村子就好……”
幾人嘀嘀咕咕,倒是圍繞著秦家亂七八糟的說了好一會兒。
沈云薇仍是倚著床頭,秦時中一早去為沈云薇抓藥,男人臨去前則是將沈母接了過來,勞煩她在妻子身邊照料,待母親走后,沈云薇也依然沒有動一下身子,沒有照顧好子安的愧疚,和失去孩子的痛苦仍然糾纏著她,只讓她看起來蒼白而柔弱,打不起精神。
聽到敲門聲,沈云薇的眼瞳一怔,她以為是母親,只穿上了鞋子走進了院子,許是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家里的緣故,剛觸到外面的陽光,沈云薇的眼睛便是一陣刺痛,她以手遮住陽光,看著自家的院門,眼瞳中有遲疑劃過,只輕聲問了句;“是誰?”
聽到她的聲音,叩門的人明顯一怔,繼而便有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與她道;“在下姓周,乃是秦兄弟的朋友,此次特來拜訪。”
聽說是丈夫的朋友,沈云薇有些愕然,自從她嫁給秦時中后,從不曾見自己的丈夫有什么朋友。
“敢問,秦兄弟在家嗎?”屋外的男聲聽起來十分溫和有禮,見沈云薇不說話,又是開口道。
“我夫君,他不在家。”沈云薇輕聲道,聽著她這樣說,院外的男子便道;“如此,在下便在院外恭候秦兄弟,還請夫人回屋歇息。”
聽他的聲音這般彬彬有禮,沈云薇只覺此人若真是丈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