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便再未與沈云薇說過話,兩人離得遠遠的,即使偶爾遇見,周世鈞也只是向著她微微點頭,這樣一來,沈云薇便是悄悄松了口氣,倒也覺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想起那些被黑衣人擄走的日子,周世鈞數次舍身相救,甚至不惜用自己換下她和孩子,她的心里便是充滿了感激,可到底身份有別,他是高高在上的齊王爺,也是與自己丈夫有過奪妻之恨的男人,沈云薇知道,不論從哪一點來說,她都要與周世鈞離得遠些的,省的讓人傳了閑話,影響了丈夫的名聲。
倒是秦子安,小孩子天真無邪,平時無事總愛去找周世鈞玩耍,周世鈞雖貴為親王,但性情卻是隨和,時常帶著秦子安騎馬嬉戲,日子一久,只讓孩子對他越發依戀起來。
對于孩子與他親近,沈云薇倒不曾說過什么,一來是見孩子當真喜歡他,二來便是見周世鈞對秦子安的確十分好,沈云薇只覺得,周世鈞如此,當是為了顧容秀的緣故,他既然娶了秦子安的親生母親,若說起來,秦子安也算得他的繼子。
是以,每逢孩子去找周世鈞,沈云薇便會將之前為秦時中做的鞋子拿出來,繼續一針一線的為丈夫做著女紅。
而那日,秦子安隨著周世鈞騎馬歸來,周世鈞一路將孩子送到了沈云薇的屋前,本欲轉身離開,可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牽掛,只讓他牽著孩子的手,走了進去。
“娘!”剛進門,孩子便是松開了周世鈞的手,向著母親奔去。
沈云薇聽到孩子的聲音,便是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抬眸,就見秦子安紅撲撲的一張小臉,向著自己跑了過來。
沈云薇瞧著,便是忍不住微笑起來,只拿起帕子為孩子拭去了額上的汗水,嗔道了句“又玩了這一身汗。”
“今天齊王叔叔帶孩兒騎馬去了,那馬兒跑的可快了!”秦子安的眼睛亮晶晶的,說完,便是回眸對著周世鈞喊道;“齊王叔叔!”
沈云薇一怔,這才見周世鈞立在門口,她連忙起身,向著周世鈞行了一禮。
“夫人不必多禮。”周世鈞聲音溫和,緩步走了進來,他的眼睛先是向著沈云薇身上看去,接著,便是落在了她身邊的那些女紅上。
看著那些針腳細密的鞋墊,周世鈞知道,這些,都是給秦時中做的。
“夫人在給侯爺做鞋墊?”周世鈞開口。
“驛站里沒什么事,所以就給夫君納了幾雙鞋墊,倒是讓王爺笑話了。”沈云薇有些赧然。
“怎么會笑話,”周世鈞隨手拿起了一雙,看了看,道;“說來可笑,小王癡長了一把年歲,卻從沒有人為我做過鞋墊。”
聽著他的聲音中隱約透出幾分悵然,沈云薇不知該說什么,想了想,只道“王爺身份尊貴,哪里用的上這些東西呢?”
周世鈞便是笑了笑,無聲的欲將那雙鞋墊放下。
看著他的眼瞳中透著幾分落寞,沈云薇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句話便那樣從嘴巴里冒了出來;“若王爺不嫌棄,就拿一雙吧。”
“當真?”周世鈞一震,向著沈云薇看去。
他這樣問,沈云薇倒有些不明白了,她看了眼那雙鞋墊,道;“只是一雙鞋墊,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王爺不嫌棄就好。”
周世鈞怔了怔,一雙黑眸頓時蘊起了星星點點的笑意,他站直身子,手中握著那一雙鞋墊,向著沈云薇拱手為禮,道;“既然如此,小王便謝過夫人了。”
想起他之前數次的出手相助,如今只不過是送了人家一雙鞋墊,沈云薇壓根不敢受他的禮,只連忙福了福身子,還了一禮。
周世鈞倒是十分高興的樣子,行禮后便是告辭,只不過一路上唇角都是噙著淡淡的笑意。
待周世鈞走后,沈云薇見秦子安一直目送著周世鈞的背影,沈云薇看在眼里,便是溫聲道;“子安,怎么了?”
秦子安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