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薇心中一緊,見她有些慌張的樣子,秦時中頓時又道“云薇,你不必害怕,不論外面亂成什么樣子,我都會保護好你們,我和你說這些,只是讓你知道此事,再過些日子,我便不能在你身邊繼續陪著你。”
“夫君,那你會有危險嗎?”沈云薇喃喃開口,她不安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顆心砰砰直跳。
秦時中搖了搖頭,“和北疆的胡人比起來,趙王也好,晉州王也好,我還不曾將他們放在眼里。”
沈云薇曉得丈夫是從不說大話的人,此時聽他這樣說來,沈云薇便是曉得,對付趙王,他是極有把握的,可如今他們都在京師,那趙王爺也在,她之前晉國宮,只聽說就連皇后也是支持他的,再說又有御林軍在,那趙王爺又怎么可能愿意束手就擒呢?”
似是看出了妻子的心思,秦時中握住她的肩,與她道“你放心,眼下,他不敢輕舉妄動,我也不會,但若他敢動兵,我也會動兵。”
沈云薇一怔,呢喃道“夫君,你手下的兵,不是都在北疆嗎?”
聽著她這句話,秦時中便是微微笑了,只伸出手指,在妻子的鼻子上輕輕刮了刮。
“云薇,待我扶持新主登基,天下太平之后,我便與你離開京師,咱們一起去找小寶兒,一年找不到,咱們找一年,十年找不到,咱們找十年,一輩子找不到,咱們,就找一輩子。”
聽著丈夫的這一番話,沈云薇當下就是愣住了,她怔怔的看著丈夫,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終是落下淚來,小寶兒,是她心中的一個結,即使她不說,不提,可孩子仍是在她的心里,一日找不到,便是她一日的牽掛,原本,她也是抱了念頭,想要去找孩子一輩子的,但為了丈夫,她只得將這個念頭壓下,可如今,她卻聽丈夫主動與自己提起了此事,眼淚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和丈夫都曉得孩子極有可能已經慘遭毒手,可秦時中這樣說,便是想在彼此的心中存著一點點的希望。沈云薇感念丈夫的一番心意,她什么也沒有說,只輕輕的點了點頭,將身子向著丈夫依偎了過去。
而秦時中,自是張開胳膊,將她整個抱在了懷里。
江州。
溫知府晚間喝了二兩小酒,剛欲在臥房里歇下,就見屬下一臉驚惶的跑了進來,看見自己當即就是開口道“大人,有貴客到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是何貴客?這般匆忙?”溫知府皺了皺眉,從床榻上坐起了身子。
“是……”那屬下似是不敢說,眉眼間滿是焦急,又是催促道“你快去看看吧,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說完,那屬下壓低了聲音,又是道了句“他們,是從京師來的。”
“哦?”聽聞是京中來的人,溫知府頓時不敢怠慢,他匆匆披上了衣裳,與那屬下道“走,你在前面帶路,本官這便去看看。”
“大人請。”屬下聞言,頓時與溫知府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一路行走匆匆,剛到了前廳,就見廳中已是站了一支護衛,他們皆是一身勁裝,腰間懸著長劍,每個人都是英挺而矯健,剛看一眼,溫知府便是忍不住在心中喝了一聲采,再看下去,就見在他們當中,還站著一個男子,那男子起先背對著溫知府站著,待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那男子回過頭來,露出了一張俊美清貴的面容。
溫知府一震,久遠的記憶頓時闖入腦海,尤記得數年前,先皇大壽,他也曾得到一次進京的機會,機緣湊巧下,曾遠遠見過先皇最寵愛的皇子一面,而今,他看著面前的男子,只覺男子的五官與當年的皇子逐漸融合,當下,一個念頭便是從心里冒了出來,溫知府冷汗涔涔,只覺不知所措。
“敢問,閣下是?”溫知府大著膽子問道,此地離京師極遠,而今京師又是形勢不明,趙王與齊王兩王相爭,早已不是秘密,若眼前的男子真是大渝的齊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