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京師待著,又怎會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出現在此?
聞言,那男子也不說話,只微微一笑,將腰間的令牌取下,遞在了溫知府面前,道“小王的這塊令牌,大人應該識得。”
溫知府聽他自稱小王,心下頓時一驚,再將那令牌接過一看,再也無需懷疑,眼前的男子,正是大渝的齊王,周世鈞!
溫知府頓時變了臉色,只匆匆向后退了兩步,領著身后的屬下向著周世鈞行了大禮,整個人匍匐在地,聲音恭謹而洪亮,道“江州知府溫昌隆,見過王爺。”
“溫大人請起。”周世鈞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和氣,溫知府心里微微一松,從地上站起了身子,他悄悄向著周世鈞看了一眼,只覺素日里便時常聽聞齊王為人和善,今日一見,倒果然如此。
“敢問王爺,不知王爺此番微服私訪,來到江州是為了何事?若有微臣能夠效勞之事,還請王爺吩咐。”
聞言,周世鈞便是點了點頭,與他道“溫知府快人快語,小王便也不再轉彎抹角,小王這次前往江州,的確有一事,要讓溫知府襄助。”
溫知府聞言,眸中便是浮起幾分疑惑,再看周世鈞,已是低聲開口,與他吐出了一段話來。
溫知府聽完,當下便是向著周世鈞行了一禮,匆匆領命而去。
“王爺,不知您和溫大人說了什么?”待溫知府走后,齊一鳴走到周世鈞身后,問道。
“本王讓他去將整個江州,所有三個多月大的女嬰全給本王找出來。”周世鈞淡淡開口。
醫館。
婦人抱著孩子,又一次來到了醫館的門口,尤記得前幾天第一次帶著孩子上門時,孩子的哭聲已是幾不可聞,幸得那醫館的大夫醫術高超,為孩子施針后,孩子的哭聲方才變得嘹亮起來。
這幾天,婦人家每天都會抱著孩子趕到醫館,這一日也是如此。
在候診時,卻聽幾個婦人皆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不停地在那里嘰嘰咕咕的說著什么。
婦人似是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抱著孩子找了一處椅坐下,她打開了襁褓,看著孩子還熟睡,便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大嫂,你這孩子是男是女?”旁邊有人問到。
“是個閨女。”婦人說著,眼眸中滿是知足。
“閨女?孩子多大了?”那人微微一驚,只壓低了聲音問道。
婦人有些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三個多野,還沒滿四個月呢。”
“啥?”那人似是嚇了一跳,她向著外頭看了一眼,與婦人道“大嫂子,你還不知道呢?現在整個江州,家家戶戶都在搜。”
“搜什么?”婦人一臉懵懂。
“搜孩子呀!”那人一拍大腿,道“聽說是溫知府下的令,咱們江州誰家有女娃子,只要有三四個月大,就全被官家給抓走了!”
“還有這事?”那婦人起先一怔,很快,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看著懷中的女嬰,一張臉慢慢變得慘白起來。
“可不是嘛,聽說是京中來了人,我估摸著,可不是皇帝家的公主走丟了,恰好就是三四個月大,所有才這般找孩子?”那人道。
“先皇都駕崩了,眼下新皇上還不知是誰,哪還有皇帝家的公主?”一旁有人聽見了方才那人的話,當下就是反駁道。
婦人無心再理會她們說什么,她的手足發涼,就聽有藥童來喚她進去,她的身子一震,卻如同失了魂魄般,抱著孩子就跑。
婦人一臉驚慌,她抱著孩子剛出醫館,沒走多遠,恰好看見了幾個衙役,看見那些人,婦人臉白如紙,只拼命轉過身跑去。
起先,那幾個衙役壓根不曾留意到她,此時見她如同老鼠見到貓兒似扭頭就跑的,反而起了疑心,當下便有人對著那婦人喝道“那抱小孩的,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