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跟那些個神話故事中的女鬼沒什么區別,她甚至自己還能聞到那流淌在嘴角的口水味,她還不確定那口水痕跡是不是還反射著那從窗臺射進來的陽光。我見到玲靈兒這副有些像乞丐一樣的出場儀式,也是有些茫然,在那枕頭正中我腦門之后,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有些莽撞了,趕忙跌跌撞撞地退到閨房外面,歉聲說道“那啥,那我在外面等你,你收拾好了跟我說一聲,我有急事!”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聽到我最后那句話,反正女孩子梳妝打扮,我還是有些分寸的,像玲靈兒這樣下半身還窩在被子里面,這出來也不知道得什么時候了,所以,我猶豫了片刻,一咬牙,又沖了進去。迎接我的是更加嬌怒的呵斥聲和一個大大的花瓶,好在我眼疾手快,將其接住,否則,雖然傷不了我,可是這無辜的名貴花瓶可就成了這躺在青石地板上無辜的冤魂了。
我吞了吞口水,正色道“玲靈兒,這回是真的有急事,我實在是有些等不及了,你就別耍大小姐脾氣了。”本來,我前半段話說完,玲靈兒的情緒還有所緩和,“大小姐脾氣”這五個字一出口,她的臉上立馬是晴轉多云,多云轉雷暴,我一拍腦門,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給撕爛,心說,自己怎么這么欠啊。玲靈兒此刻盛怒,也不管什么大小姐的矜持風度了,扯開被子,那白嫩赤裸的小腳丫子橫著就朝我飛踹了過來,我暗暗叫苦,一個側身趕忙躲開,然后飛快貼身到玲靈兒的旁邊,雙手按住她躁動的香肩,沉聲說道“玲靈兒,紅天死了!!”
這一回,玲靈兒揮舞的粉拳終于像是失去了電池的鐘擺,掙扎了幾下,垂在了床鋪上,她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陰晴不定地閃過一絲困惑,像是沒聽清一般再一次問道“你說的是丹鶴身旁的那個紅天?他死了?”
“對,昨天晚上,他又想來搶我的碎片,結果,他沒料到我還有雪璐這種實力強悍的幫手,我尋思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便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免得老被這家伙惦記,聯手雪璐,把他給做了。”我說話的時候,雙頰宛若浮上了一層浮光掠影的寒霜,玲靈兒忽然覺得,面前這個老愛讓自己牽掛的人,他隱藏在這寒霜下面的臉,怎么又是那么陌生,她的心不知為何,有些疼,她并不是不喜歡這種冷酷的寒霜,只是隱隱覺得,這寒霜并不是因為她而悄然涌動的。
正當司徒玲靈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看著她雙目無神的俏臉,在她眼睛里我的倒影竟然有些微微泛灰,我連忙冷不丁地咳嗽了兩聲,心說,這妮子在想些什么呢,我跟她認真說話她怎么這幅表情。司徒玲靈“呀”了一聲,六神無主的眼睛這才泛起了神采,她眼神中的我就像一面舊照片,現在才被點綴起了一些一點光彩。
玲靈兒輕嘆了一聲,望向我的目光有些復雜,不過只是一閃而逝,她很快又恢復大小姐該有的紈绔與矜持,這并不矛盾,她輕聲說道“那,那紅天死了,你想怎么辦?”她一只玉手輕輕抓著床上的被褥,無辜的被褥被她抓出了如波紋般的褶皺,我雙手枕在腦后,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露出這副稍顯怯弱的神態,從側面說明這個紅天在端木家族,更確切地說在暗殺星的份量還真不算低的,但我還是玩笑心切,故意假裝不正經地說道“死都死了,那還能怎么辦?難不成,紅天,他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去你的,沒個正行,你不是要跟我說正事嗎?這就是你的正事?那我可要送客咯。”司徒玲靈下巴一抬,居高臨下的目光狠狠地剮了我一眼,我牙疼似的抽了抽嘴角,只好訕訕地笑了笑,趕忙湊上前去,收斂起玩笑之心,一板一眼地說道“玲靈兒,其實他的死對我們來說,無非就是讓暗殺星加快毀滅我們的速度,而我們,從另一方面來講,就應該加快調查,找到獨孤漢文和暗殺星牽連的證據,逆轉戰局。”我一只手握著拳頭,斗志昂揚,玲靈兒卻是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