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簇后擁的那人,宋諭雖然沒見過,但也不難猜,在宮里能穿明黃色服飾,除了皇上也就只有儲君了。
這兩人居然碰到一起了,頓時吸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
這兩人之前發生的事,在場的,可以說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
吃了那么大的虧,太子雖說不敢在這種場合要了他的命,但也不會給他好臉了。
只見那宋諭不等人走近就趕緊行禮,謙卑恭謹的態度,讓人看不出丁點兩人曾經發生過嫌隙。
剛要說這宋諭真夠裝的眾人,瞧見太子接下來的反應,更是跌破了眼睛。
不等人行完禮,太子就急忙把人攙扶了起來,“你即是六皇弟的義兄,那就是自家兄弟,不必那么多虛禮。”
自家兄弟?
眾人再次一驚,包括宋諭都不禁一愣。
太子也裝上了?沒必要吧,你可是儲君,他不過是一個沒落家族里的私生子罷了。
不管太子怎么說,宋諭還是堅持行完了禮,一絲不茍。
太子表現的相當無奈,“你看看你,都說不用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那么見外。”
宋諭忙躬身,“太子乃是國之儲君,草民萬萬不敢僭越。”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說行就行,自打得知你是六皇弟的義兄,還曾救過他一命,就想見見你,這不趁著宮宴,我就向父皇提議邀請你過來了。”
宋諭猜了無數人,卻怎么也沒猜到太子頭上。
太子說這話的表情明顯是在示好。
宋諭就更狐疑了。
“對了,我正要去接母后,你和六皇弟跟我一起吧。”他本來是說讓宋諭一個人,可是又怕太唐突了,就又帶上了六皇子。
“這,這個……”對方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宋諭有些反應不過來。
太子說著就去抓宋諭的手,要相攜而去,已示親近。
旁邊的六皇子看到,神情一沉,正想阻止,卻瞧見宋諭巧妙地躲開了去,這才松了口氣,與此同時,心里涌起一股甜蜜,之前兩人拉手的時候,他還以為宋諭不在乎這些,跟相熟的人都會這樣,可現在看來并不是如此,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只牽自己的手,只跟自己親近。
太子的話自然是沒法拒絕的,無論宋諭再不情愿,還是跟在太子的后面去了皇后的宮殿。
宋諭起初相當警惕,太子沒趁機報復,反倒相當熱情,很不符合常理,忍不住就想這貨是不是要坑殺自己。
可后來一琢磨,又覺得不大像,也沒必要,想殺她有無數種方法,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地叫到皇宮里來殺。
既然沒有惡意,那就是在對她示好,想在她身上圖些什么了,這世間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尤其還是跟她有仇怨的太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圖什么倒也不難理解,正值奪嫡時期,肯定是想拉攏自己為他所用,換句話說,不是自己這個人,她還沒達到那么重要的位置,這貨肯定是看上了她身后的靈淵了。
靈淵可是江湖第一大幫,外加神秘莫測,由不得人不對它垂涎三尺。
若太子真打這算盤,那他可要失望了。
她跟靈淵還真沒多深的交情,前些時候她為了行事方便,才扯了靈淵這張虎皮出來,認真說起來,靈淵上層都未必知道有她這號人物,有聯系的也就是曾儀這個師傅,而曾儀之所以成她師傅,也不過是之前欠了父親的人情,還債罷了。
當然,話說回來,就算靈淵聽她的,她也不會幫他,想什么呢,她之所以來到這里,小宋諭之所以沒了,那還不是全拜他這個太子所賜,幫助仇人,怎么對得起這幅身體的原主人。
到了皇后的寢殿,太子先進去通報了,宋諭和六皇子在門口候著。
六皇子捏了捏宋諭的手心,示意她不要緊張,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