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哭了,罵也罵了,狠話也說了。
她抱著我咬牙切齒地跺腳發(fā)誓“我永遠再也不會管他了,我要跟他絕交,渣男!”
但發(fā)完誓,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上了車接通了駱安安的電話,冷冷地說“發(fā)個定位給我,站在原地我來接你。”
哎,我搖搖頭。
小泗以前還說我,為了顧言之無怨無悔,她跟我還不是一樣?
我們開車接了駱安安,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再囂張下去真沒人管她了,蔫頭耷腦的“你們要是不管我,我就去死。”
小泗沒說話,開始給胡一刀打電話“殺人如麻的人,今天再殺一個?”
我們把駱安安帶去了胡一刀的醫(yī)院,在車上就跟她說清楚了。
我說“你雖然未成年,但你是行為能力人了,你應該清楚等會你要做什么。”
“打胎唄!”她輕松的很。
“你丫。”小泗抬手就想抽她,我拉下她的手“有事說事。”
“你好好說話,你知道我們在極力忍耐自己,如果你再這種態(tài)度,我們不可能管你。”
她揉了揉鼻子,哼著“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行了吧,我要打胎,我想清楚了,我自愿的。”
“你不要再跟江翱溝通一下了嗎?”
她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到了醫(yī)院,胡一刀親自接待我們,看著我的肚子“到我們醫(yī)院來生唄,服務周到醫(yī)術高明,保證讓你生了一次還想再生一次。”
“呸,貧。”我啐他“她,十七歲,要做人流,可以嗎?”
“可以啊,我們這里十四歲的都做過,現(xiàn)在的小姑娘個頂個的隨便。”
“你他媽說什么?”駱安安跳起來了,小泗又把她給按下去“這時候有自尊有什么用,你早干嘛的?”
“脾氣還不好。”胡一刀向我伸出手“她的身份證,等會讓她自己簽一份手術同意書,滿十六歲就行了。”
小泗向駱安安伸出手“身份證。”
她哼哼唧唧的不肯拿,小泗就翻她的包,翻出了她的身份證。
“張紅。”小泗念著身份證上的名字“臥槽,這么土的名字?”
駱安安搶回去,有點惱羞成怒“你給我滾開!”
怪不得她辦了假的身份證,感情她是不喜歡她的真名。
張紅這個名字和駱安安的氣質(zhì)真的不太符。
小泗把身份證遞給胡一刀“諾。”
“嗯。”胡一刀說“行了,做個無痛的吧,很快,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徐護士,”胡一刀叫來一個護士“先帶她去辦手續(xù),簽同意書,再做一下基礎檢查。”
真的要做手術了,駱安安就有點害怕了,她縮在我和小泗的身后“會不會很疼?”
“說了是無痛的了。”胡一刀告訴她“對了,你要誰給你做手術?要不然我?”
“滾蛋!”駱安安尖叫道“你這個老流氓!”
“一般這種小手術我都是不做的,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胡一刀嗤笑了一聲“得得得,給你安排張醫(yī)生,是個女的,剛好是你的本家。”
我們帶駱安安先出去辦手續(xù),臨走出他的辦公室之前,胡一刀問我“筱棠,我看起來很老嗎?”
我笑了“我又看不見。”
胡一刀跟我們差不多大,今年26歲也算是年少有為了。
陪駱安安辦好手續(xù),簽好手術同意書,一切準備就緒,駱安安要進去做術前檢查了。
她很緊張,以往那混不吝的樣子消失殆盡。
她拉著我和小泗的胳膊不肯放“我害怕,你們陪我好不好?”
“滾蛋!”小泗罵道“我怕我進去會忍不住弄死你。”
“我怕。”駱安安忽然哭了,只有此刻我才覺得她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