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立馬轉身去看泠風,一眼就看見她站都站不穩卻拼命地推著馬周想朝自己走過來,半張臉上全是血污,另半張卻白得像雪一樣,連嘴唇都是蒼白的,那眼神……木子詮一看到泠風的眼睛,便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錘了了一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胸悶難過。
他一下半跪在地,一把把泠風摟了過來,仔細檢查她身上的傷,這才發現她兩個胳膊和左半邊身體都傷痕累累,左胳膊被磨掉了一大塊皮,關節好像也有點變形,大腿上斑斑駁駁的都是血痕,小腿上還有長長一道傷口,血把褲子都染紅了,那一下撲的太狠,地上又滿是石礫,也不知傷到骨頭沒有。
木子詮不知看過多少血淋淋的生死,取人性命都是談笑自若,可是看見泠風這血娃娃的樣子,卻連手指都抖了起來。
旁邊突然傳來大哭聲,那個孩子終于回過神來,頓時嚎啕大哭,此時孩子的爹娘也哭叫著奔到了孩子身邊,他娘摟著他也是上下左右一通看,然后抱到懷里心肝寶貝的哭喊了起來。其實那孩子的傷比泠風輕多了,只有幾處擦傷,這也是因為泠風下意識地拿自己的胳膊墊著他。
孩子的爹看孩子沒事,過來就給三人跪下了,哽咽地都說不出話來。
馬周和木子詮根本顧不上他了,只說了一句“趕緊起來吧”就抱著泠風朝著渡船飛奔而去,跳到船上馬周便紅著眼睛對著船夫大吼:“快開船,快!”
船夫剛才靠岸的時候正把一切看了個正著,此刻哪敢怠慢,馬周吼聲沒落便已運漿如飛。
木子詮已經取出止血的藥,可是手卻一直抖,藥倒了大半在傷口外面,馬周見狀一把奪了過來,一手小心托住泠風的腿,一手輕輕往上撒藥。
泠風這時候才徹底醒過神來,一瞬間只覺得全身火燒一般的痛,眼淚一下子就迸了出來,一咧嘴卻發現臉上更疼,眼淚滾過的地方更是火燒火燎痛得她幾乎暈過去,全身禁不住就痙攣了起來,幾乎要暈厥過去,可是同時這疼痛又刺激得大腦格外清醒。
不要想痛,想點別的,轉移注意力,剛才的動作是不是很像守門員撲球?唉來了這里連歐洲杯和西甲都看不了了,梅西啊……不對,這里不是有蹴鞠么?哎呀大力發展一下應該也很好看哪!以現階段我大唐的水平,別說沖出亞洲了,拿世界杯也沒問題啊!泠風腦補了一下那種人山人海熱血沸騰的場景,頓時激動了起來,臉上一笑,立時又痛得“啊——”叫了起來。
馬周和木子詮一邊上藥一邊小心注意她的反應,卻見她起初痛得渾身顫抖眼淚漣漣,慢慢的表情又放松了,時而皺眉時而沉思,甚至還露出了笑容,倆人心中驚慌不已,生怕泠風受驚過度精神失常了,此時聽她痛呼一聲,反倒放下了心來。
此時泠風身上已上好了藥,但看著她的臉,馬周和木子詮卻都抖著手不知從那兒下手,馬周拽過木子詮以極低的聲音道:“你這藥會不會留疤?”
木子詮張了張嘴,又看了看泠風的臉,怎么都不敢下這個斷言,可是那血還在不停往下滴著,兩個人看在眼里,急得腦門上豆大的汗直往下淌。
泠風看他倆的樣子,也是急得不行,老子都要失血過多了,你們倒是快給上藥啊!她臉上稍微動一動都痛得死去活來,只好盡量不動臉部肌肉,口中模糊不清地道:“很痛,上藥。”說完又覺得這話有歧義,趕緊又補充一個字:“快。”一邊使勁盯幾眼二人手中的藥,又去看二人,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再次表達自己的意思。
二人看她的模樣,真是又心疼又好笑,馬周嘆著氣道:“泠風,臉上可不能隨便用藥,萬一留疤怎么辦?”
泠風都快哭出來了,尼瑪這個時候還關心這個問題,“留,就留,沒關系。”
二人相視苦笑了一下,卻沒有動手的意思,要不是胳膊也痛得舉不起來,泠風簡直想劈手搶過藥自己往臉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