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傳到了。魏徵又進言了,而且不惜把太上皇當年的緋聞都抖了出來,用以規(guī)諫陛下,陛下聽了還挺高興,下了敕令再次自我檢討,說明未加詳查就隨便下娉禮是朕的不對,當然有關(guān)部門也有責(zé)任,所以這小娘子朕就不納了,該咋咋地。
馬周與木子詮大為振奮,差點又要對舞起來。孫思邈的表情則比較古怪,與其說是賭輸了的沮喪,倒不如說是意外,又夾雜了些許欣慰。其實這整個事件過程中,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倒不是最后的結(jié)果,而是他看到了魏徵一次次的上諫,李世民一次次的納諫,不是沒有搖擺,不是沒有動心,然而正是這種動心和搖擺才顯得為人的真實,為君的胸懷。
尤其是魏徵的硬氣與耿直更是讓他生出了意氣相投之感,而魏徵此人,原本是息隱王的東宮冼馬,這樣一個人,也愿意服侍當今這位陛下,而陛下,竟也能容他信他聽他用他。
孫思邈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些已經(jīng)在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
泠風(fēng)笑吟吟地走到他面前望著他,“大叔,你賭輸了。”
“愿賭服輸。”孫思邈挑了挑眉。
泠風(fēng)依舊笑吟吟的,“大叔,你該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事?!?
孫思邈沉默一會兒,道:“等你動身的時候我與你一同去?!彼D了頓,“放心,雖然只是個賭資,但只要是老夫的病人,老夫就一定會盡全力醫(yī)治他?!?
泠風(fēng)收住了笑,望著他,用自己最真誠的語氣道:“大叔,你相信我,你救這個人,將來一定不會后悔,他們君臣一定能給這個天下一個清明盛世。”
孫思邈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眼中卻也有了一絲隱隱的期冀。
馬周見眾人開春都要走,心中不禁十分惆悵,卻又無可奈何。這日他剛到府衙,武士彟就匆匆叫住了他,滿臉喜色道:“賓王,喜事,喜事啊!”
此時全州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春播,非但要試種新稻種,還是第一年嘗試先育苗再插秧,各縣都忙著育苗,馬周還以為事關(guān)春播,忙問何事。
武士彟拍了拍手中的一張紙笑道:“尚書省來行文,點名要你賓王去吏部報道!”
馬周頓時愣住了。武士彟見他這樣,知道太突然了,便笑道:“其實啊,年初的時候朝中就發(fā)文過來詢問過你的情況?!彼牧伺鸟R周的肩,有些神秘道:“還是中書令親自來的行文?!?
房玄齡?馬周心中更是訝異,堂堂宰相怎么會知道自己這樣一個無名小卒?是二弟?二弟和陛下說了?哎呀二弟怎么在來信中什么都沒說?。?
武士彟見馬周吃驚的樣子倒有些得意,是啊,他看中的人才連宰相都慕名親自來信詢問,這說明什么?他心中十分快慰,又道:“老夫就把你的事情仔細說了一番,你看,正式的行文這就來了。”
馬周腦中急轉(zhuǎn),忙把行文接過來迅速掃了一眼,寫得很簡略,只是寫著“下山南道利州都督府參軍事馬周,赴吏部,即行?!奔葱??這么急?他心中莫名地一突。
武士彟卻不知道馬周心中這許多思慮,哈哈大笑著又拍了拍他的肩,道:“賓王啊,你飛黃騰達之日不遠矣!唉,只是你我才相聚一年便要作別,老夫心中甚是不舍??!只是你在老夫這里只能屈居一個從八品的參軍事,確實是埋沒你的才華,老夫甚感愧對于你啊!”
馬周忙道:“都督何出此言!若不是都督給學(xué)生機會,學(xué)生現(xiàn)在還在山野間虛度年華,又能在利州一展所學(xué)!雖在都督身邊只有短短時日,但都督言傳身教,給學(xué)生教誨良多,學(xué)生此生都感都督之德,無論學(xué)生今后身居何職,都督都是學(xué)生恩師!”
武士彟聽他說得真摯,也知他是至誠之人,慣不會虛言巧語,頓時老懷大慰,撫須長笑不止。
馬周又道:“都督,眼下春播在即,學(xué)生無法抽身,可否向吏部回文,待春播結(jié)束學(xué)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