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一夾馬肚,兩騎小跑著遠去了。
三人目送著那少年遠去,半晌泠風才呵呵笑了一聲道:“哥,彩禮沒到手,先當了一回‘衣冠禽獸’,這本虧大了啊……”
馬周頓時又是“撲哧”一聲,李淳風眼角抽了抽,低頭笑了笑道:“無妨,以后向我妹夫連本帶利要回來就是了……”
擦!要不要笑得這么陰險啊!看來剛才這刺激不小啊……泠風縮了縮脖子,決定不再招惹情緒不太穩定的老哥。馬周剛才笑了半天,這會兒終于揉著肚子道:“行了,彩禮的事兒咱們還是回家再商量,再不走今天這船可劃不了了。”
“對啊劃船!”泠風一蹦三尺高,一手拉起一個就跑,“走走,趕緊走!”
等跑到曲江邊上一看,呵,真算得上游人如織,看來一到休沐日,長安城里的大小官員們都帶著家眷出來兜風了。三人一看暫時招呼不到空閑的船只,只得先在岸邊找了間酒肆坐下歇息,正午時分酒鋪里也是座無虛席熱鬧得緊,不過也算三人來得巧,正好二樓一桌臨窗的客人會賬走人,這才終于讓他們揀著了空擋。三人隨便點了些點心果食,一邊臨窗遠眺江景一邊談天說地,倒也愜意非常。
正在說話間,忽聽得左近有喧鬧之聲,三人轉目望去,泠風頓時就“喲”了一聲,卻見剛才那位少年和他的書童正坐在幾張席開外另一個臨窗的位子,看樣子已經用完了飯菜正在會賬,不過似乎出了些麻煩。
小二的嗓門最大,一張嘴是又快又急:“客官,你看現在客人這么多,你們不趕緊會賬后面的客人還等著上席呢。”
那少年臉都紅了,急切地解釋道:“真對不住,我書童身上的錢袋不見了,可能是半路掉了,我回家后立刻派人把飯錢送來可好?要不你跟我上我家去取?”
那小二雖然對這位彬彬有禮長得又好看的公子很有好感,但是打白條這種事情是不能開先例的,何況他也做不了這個主,只好無奈地道:“客官,小店小本生意概不賒欠,你若真是沒錢,身上可有值錢之物先做個抵押,回頭再拿錢來贖就是了。”
“這……”那少年不由自主地在身上掏了掏,卻是什么都沒掏出來,頓時滿臉窘迫。
附近幾席頗有些看熱鬧的紈绔子弟,本來看這美少年就覺得橫豎不順眼,這時見他出丑不覺心中大樂,一個就笑道:“身上分文不帶就出門,這是純心來吃白食的吧。”
另一個也起哄道:“小二,我看他身上那身衣服還值幾個錢,你讓他把衣服脫給你抵押得啦!”話音剛落就起了一片哄笑聲,動靜大了,引得其余各席也紛紛看了過來,頓時一道道或是好奇或是鄙夷或是嘲諷或是同情的目光落在了主仆二人身上,那少年又是羞又是氣,連耳朵根子都紅了。
那書童也是氣惱,一拍案幾站起身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方才說話的那紈绔公子一見對方應戰了,頓時更來勁兒,也一拍案幾大聲道:“喲,你還兇?怎么著,自己吃白食還有理了?”
那書童氣憤道:“我們公子是什么人,怎么會吃白食!小二,我們給你立個字據,吃了多少,一文錢都不會少了你的!”
小二也不想事情鬧大,他看這主仆二人都是溫雅之人,那少年更是氣度不凡,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家兒郎,不會賴這點小小的飯錢,就想息事寧人答應下來。
那幾個紈绔子弟卻本來就是無事生非之徒,這時好不容易有了樂子,哪肯善罷甘休,登時一人就陰陽怪氣大聲道:“小二,你別怕,有我們給你主持公道!來啊哥幾個,咱們幫小二把這小白臉的衣服扒了抵飯錢!”七八個人頓時紛紛叫好,哄笑著就起身往那主仆二人走去。
小二忙上前勸阻,可哪里攔得住,一下就被推到了一邊。其余的客人中眼尖的已認出這些人都是長安城里的地痞惡少,家中大大小小都有些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