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于是叉腰沖地上躺著那人吼道,“起來!別裝死啊,我趕車趕得好好的,分明是你撞得我的車,還想碰瓷兒啊你?”
趴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聞聲動了動手指,一副想起來又起不來的樣子。
余魚想起剛才那聲巨響,嘶——這得多疼啊!估計都得撞內傷了吧?忙從包袱里翻出兩瓶跌打止痛膏攥在手里。
汪小溪先她一步跨下馬車,走過去長臂一伸,把那白衣男子半邊兒身子提溜了起來“我說,你沒事吧?”
“……”
余魚心說,人可能本來沒事,你這一手子下去,就不好說了。
白衣男子烏油油的長發披散了一大半,胡亂拍在臉上,額頭還往下淌著一溜兒血,眼睛半睜半閉的,氣若游絲道,“……無……事。”
車夫看他這樣子,以為他在裝柔弱想多訛幾個錢,馬步一扎,把腰一叉又想罵人,余魚忙一臉關切道“大叔,車撞壞了沒有?”
“那倒沒有,我這車子質量好的,換做別人的就不好說了。”
“主要還是大叔車技好。”余魚眼睛一彎,“大叔幫忙搭把手?”
見余魚笑得甜,說的話也中聽,車夫火氣熄了大半,主顧都不生氣,他還擰個什么勁兒?雖表情還有些別扭,好歹也走過去跟汪小溪一起把人扶到了路邊。
余魚方才注意到白衣男子額頭在流血,便回頭去翻包袱找金瘡藥,這會兒工夫,遠處大呼小叫地跑過來一群人,指著她們這邊叫道“找到了!那小蹄子在那呢,快抓住他!”
白衣男子聞聲一個激靈,眼睛一下子全睜開了,也顧不得頭破血流,哆哆嗦嗦地就往余魚身邊爬去,“小姐救我!”
他的聲音雖疾卻清亮,聽起來甚是悅耳,像一道柔軟的風輕輕吹進耳朵,既舒服又安撫,余魚趕緊甩了甩頭——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啊!
一個蛤蟆眼的壯漢并幾個小嘍啰很快沖到眼前,只見壯漢一抬手,后邊幾個人都站住了。
壯漢打量余魚和汪小溪兩人長得干凈漂亮,尤其余魚穿得又周正體面,那衣料子一看就價格不菲,一時吃不準他們的身份,未免得罪權貴,語氣便和緩了不少。
指著白衣男子道“這是我們樓里的兔兒爺,今天自個兒逃了出來,沖撞了兩位貴人我替他賠個不是,還請兩位行個方便,讓咱們把逃奴帶回去跟媽媽交差。”
白衣男子似乎很害怕這壯漢,低著頭目光閃躲,畏畏縮縮地往余魚身后藏。
看這架勢,別是逼良為娼吧?余魚正義凜然地擋在男子身前,“你說是逃奴就是?可有證據?”
壯漢見這小姑娘要多管閑事,臉色就有些不好了,要真說起來,哪家青樓賭坊背后還沒個人物,既然給臉不要,也沒什么好客氣的了,便冷哼一聲,伸手往懷里一摸,抖落出一張畫了押的賣身契來。
他身后的一個小嘍啰搶著說道“小姐,您有所不知,這小浪貨是自己賣身,我家媽媽花了千兩白銀買回來的,誰想到他到了樓里反悔,寧死不肯接客,不肯接客也罷了,把銀子還來也成!結果這蹄子一不還銀子二不接客,還敢私自出逃,簡直反了天了!就是告到官府我們也有理!”
壯漢跟著陰笑一聲,“您給評評理,妓子接客是天經地義,摸都不讓摸一把,難不成買他回去是為了擺著瞧的?”
說話間鼓鼓的眼睛往余魚腰上一粘,一臉下流道“嘖嘖,還不是為了騎在他身上快……”
話沒說完,壯漢突然捂著下巴“嗷”地痛叫了一聲。
余魚驚詫側頭,汪小溪正收回手,轉了轉手腕,瞇眼看他,“跟我這小妹子說這些,不妥吧?”
壯漢雙手捂著掉了的下巴,嘴里嗚嗚直叫卻說不出句整話來。
他后邊的小嘍啰見狀都傻眼了,悄悄兒往后退了兩步——方才他們連汪小溪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