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手都沒看清。
“這真是你的自賣身契?”余魚回頭向白衣男子求證,男子直愣愣地盯著地面,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余魚心想,對方連賣身契都掏出來了,他自己也承認了,要再說什么倒是自己蠻不講理了,但看白衣男子滿眼哀求,一時躊躇。
汪小溪見狀冷哼一聲,把她往自己旁邊一扯,露出那白衣男子的臉來,“是不是男人?別老躲在女人背后!人家白紙黑字兒寫得清楚,還有什么可說的——幾位,趕緊把人領走吧?可別耽誤了做生意!”
幾個嘍啰遲疑著不敢上前。
“快點兒啊!”汪小溪不耐煩地一瞪眼,喝道。
“是是是!”
幾個嘍啰也不知到底是誰的手下,忙一疊連聲地應著,圍上去拉扯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看似柔弱,但連踢帶打一番猛烈地掙扎反抗,一時竟沒被制服,少不得又被亂揍了幾拳,鼻青臉腫的慘不忍睹。
余魚看不下去了“別打了!”
幾個小嘍啰登時嚇得一松手,白衣男子趁機逃脫,爬到余魚腳下拽著她的一方裙角兒不松手。
汪小溪好像真生氣了,蹲下,逐個掰開白衣男子的手指,“既然都當了婊子,就別再立牌坊。要真這么有骨氣,當初就是寧可死了也不該畫這押。”
白衣男子怔怔地仰起臉看他,似乎忘了掙扎。
汪小溪低頭俯視他,話卻是對余魚說的,“心太軟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啊。”
這小子一直都是笑瞇瞇的模樣,導致余魚有一種“他從來不會發火”的錯覺,也沒想過他會像現在這樣冷著一張臉不留情面地直戳人痛處,一時愣怔。
這工夫,汪小溪已經站起身,揚手丟給車夫一塊碎銀子,信步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又頓住,微微側頭,余光瞥著她“走了!好玩兒的地方你到底還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