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傷口處的血珠凝結(jié)在一起,慢慢變成一坨混著淡黃色透明液體的血塊,大龍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去刮了一下,血塊被拂開之后,只余一條細細的傷痕,雖然還未完全長好,但血是止住了,而且兩邊的裂口明顯有往一塊兒湊的趨勢!
余魚看到這一幕亦覺得說不出的震驚,仔細回想一下,她的確很少流血,即便受傷也都是很快就愈合了,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幾乎沒大用過,平時她倒未格外關(guān)注過此事,還以為是自己皮糙肉厚所致,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血脈特殊,自愈能力強的緣故。
這邊想著,那邊李夢云“哇”地一把摟住她又哭上了“我的兒啊,這回準(zhǔn)沒錯了!”
趙沅也激動地湊過來,不忘用帕子替她將傷口擦拭干凈“瑜兒……”
余魚見夫婦二人眼泛淚光,殷切地望著自己,呆了半晌,方磕磕巴巴試探性地低聲喊了一句“爹……娘……”
“哇啊——”這下李夢云更控制不住了,不顧仙女形象,抱著余魚又摸又拍“瑜兒,娘可想死你啦!”
趙沅自己還包著兩泡眼淚,卻拍著妻子肩膀安慰“莫哭莫哭,這不是團圓了么!好事好事!”
連大龍二龍都跟著直抽鼻子,仰頭沖著天棚作揖“娘啊,我們總算找著小姐了,您這下可以放心了……”
以前余魚常想象著自己的爹娘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一家人一起生活又會是什么樣的場景,現(xiàn)在突然有了爹娘,又如此活靈活現(xiàn)地出現(xiàn)在眼前,對她沖擊太大,簡直就跟做夢一樣,一時心潮澎湃,將曾經(jīng)的想象全然拋在腦后了。
她咧開嘴想笑,幾滴水卻不自覺順著臉頰滑了下來,癢癢的,若在以前她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一絲矯情,但此刻的她十分明白,有些感情是無法想象和控制的,于是抬手抹了一把臉,又喚了一聲“娘。”
“哎!”
余魚看向趙沅“爹。”
“哎!”
“我叫趙瑾瑜?”
“沒錯,大名趙瑾瑜,小名小瑜兒,你爹給你起的呢!”李夢云高興地拉著她的手“你要喜歡叫小魚兒也行,反正念起來都是一樣的。”
外頭上演著親情大戲,屋里,汪小溪早已轉(zhuǎn)醒,目光幽幽地望著棚頂。
余魚,竟然就是趙瑾瑜,養(yǎng)玉人的女兒。余茵茵明知道余魚不可能打得過李夢云,還命她下山殺李夢云,估計殺人是假,叫她認親才是真。
正如余魚所說,余茵茵是個別扭的人,明明心里早不生李夢云的氣了,以后還三番兩次的幫她和趙沅,可表面上的氣勢不能輸,仇該記得記,要不然好像自己很好說話似的,非得找個臺階下才行,顯然余魚的身世就成了這“臺階”。
她雖然幫趙沅夫婦養(yǎng)大了孩子,卻也讓這對夫婦倆鬧心傷感了十多年啊!
夠狠!
汪小溪暗忖自己以后得注意點,千萬別不小心得罪了余茵茵,這“報復(fù)”的方式太可怕了,咱可受不住!
轉(zhuǎn)而想到自己身上的蠱毒,又嘆氣——之前他還以為找到養(yǎng)玉人就行了,可連養(yǎng)玉人都沒轍,似乎就只剩毒王最后一個希望了,還只能是試試看而已,汪小溪意興闌珊地翻了個身,終究還是要死的吧?
……
幾十里外的邊塞,秋夜靜謐,冷月如鉤,寒芒射在客棧房頂,還有繼續(xù)穿過瓦片深入的趨勢,到底跋山涉水,體力不支,被屋內(nèi)和暖的燈光吃掉了。
暗影又提了桶熱水,疾走上樓,剛要推門,一個紫色的身影忽然在眼前閃過,之后一只纖纖玉手握住桶把。
暗影放下桶抬頭,疑惑地看著她,不知她是何意。
暗香輕笑道,“我來吧。”
暗影立即知道了她的心思,皺眉道“你怎么還沒記性,你之前犯過大錯,公子已經(jīng)饒你一回,萬不可再三違背公子的命令。公子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