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吩咐過,每逢此時,除了我,誰也不得入內(nèi),難道你忘了?”
“自然沒忘。”
暗香盯著他的眼睛,試圖說服他“枉你一心替公子著想,卻不知變通,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公子一次次忍受痛苦和煎熬么,眼下有更好的法子,為什么不用?”
“不行。”暗影板著臉,不給她商量的余地,一把拂開她的手“公子這樣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下去吧。”
暗香見說不動他,也來了脾氣,轉(zhuǎn)而冷笑著激將道“什么道理?不就是怕被人知道他和男人……”
“住口!”暗影低吼一聲,阻止她的口不擇言,同時將她拉遠(yuǎn)一些,以免被屋內(nèi)人聽到,暗香被拉了個趔趄,甩開他的手冷哼一聲。
暗影面色鐵青地看著她“暗香,你實在太逾越了!這次公子沒聽到就罷了,我也不想告訴給公子令他添堵,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絕不輕饒!”
暗香不服暗影是沒錯,憑什么大家都是影衛(wèi),公子最倚重他,還要他掌管自己和暗流的獎懲?
可她方才只是想挑釁暗影罷了,并無意褻瀆公子,這時候聽了他的話回過味來也自悔失言,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哪里敢嫌棄公子,一直都是公子嫌棄我罷了……”
說到這里,她神色黯然。
暗影見她這樣子,也有些不忍,這么多年來,他明白暗香對公子是一片真心,可公子遭受了那些事……恐怕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了。
暗影想著心里有些難受,嘆了口氣,只是一口氣還沒出完,忽然眼前一花,他登時大怒道“暗香,你——”
話沒說完,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一個人功夫再高,防得了外人,卻防不過身邊人。
暗香笑盈盈地拎起水桶,自言自語道“我想做的事,誰也別想攔著。”
她輕輕推開門,室內(nèi)水汽氤氳,公子平時慣穿的白袍隨意扔在凳子上,朦朧間,看到他整個人靠著浴桶背對著自己,只露出雪白的肩頭和一頭半濕的烏發(fā)。
室內(nèi)彌漫著一種奇異的香氣,暗香知道這是公子身上特有的味道,平時若隱若現(xiàn),每到發(fā)毒之時就會加倍地迸發(fā)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香氣不停地四溢,四溢……逐漸溢進(jìn)鼻腔,鉆入肺腑,蠱惑人心。
暗香忽然覺得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好像被人控制了思想,頭也漸漸有些發(fā)昏,她恍恍惚惚地走近他……公子,她見過那么多美男子,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他太美了,雖有兩副面孔,卻美到兩個極端都是他。平日面目冷然時拒人于千里之外,恍如謫仙俯瞰眾生,待有了人氣兒的時候眼角眉梢轉(zhuǎn)瞬溫柔如水,宛若深潭,讓人忍不住想去探尋更多,哪怕跌進(jìn)去粉身碎骨……這樣的男子,說艷絕江湖并不過譽(yù),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他了吧?
能觸碰到這樣的人,就算死了也值了。
暗香這樣想著,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后,伸手想為他將搭在桶沿上的頭發(fā)挽起來,可剛抬起手——
“誰叫你進(jìn)來的?”原本昏昏沉沉的白玉樓忽然腦后長了眼睛,倏地睜眼,一把抓住暗香的手腕,冰得她忍不住“嘶”了一聲,整個人清醒過來。
而相比于手,白玉樓的眼神更冷,像破碎的冰錐,扎得人心七零八落,還沒來得及疼就凍住了。
暗香強(qiáng)迫自己不要退縮,盯著他的眼睛,緊緊反握住他的手,豁出去一般道“公子,是我自己要來的!因為我不忍心看著公子回回這么忍受痛苦,雖然這毒暫時解不了,但總有辦法叫它發(fā)作的時候不那么難受,公子你也知道對不對?只要公子不嫌棄,我、我愿意!”
暗香一口氣說完,期待地看著他。
她本是外族與中原人所生,完美融合了兩方的優(yōu)點(diǎn),風(fēng)情和青澀兼有,很少有男人見到她這模樣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