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魚也看了他好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不是管閑事……老實給你說吧,其實洗白雪月天宮不是主要目的,我對此事如此上心,還有其他原因!”
白玉樓不明所以地扇動了兩下長睫,在燈籠的映襯下竟有一絲懵懂之色,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色,實屬罕見。
余魚有點兒走神。
他是典型的鳳眼,眼尾細長有勢且微微上揚,低眉時像挑起一彎新月,睫毛從眼頭過度到眼尾逐漸鮮明,抬眼時黑白分明,神清氣秀。
記得梅姨說過,鳳目主貴,有這樣眼睛的人一生無災,順遂無憂,祥瑞和樂……這,好像不太準啊……
白玉樓見她話說了一半就愣神,忍不住追問一句,“什么原因?”
余魚收回心思,眨眨眼睛,用手捂著嘴秘密道,“雪月天宮和平王有仇!”
白玉樓聞言微微挑眉。
“你不是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么,肯定也知道我爹娘還活著的事對吧?”余魚看著他,語氣篤定。
白玉樓沒有否認“那又如何?”
“你想啊,我師父當年誆了平王那么多銀子,還沒給他辦事,平王要知道了能就這么算了?以后肯定是要上門兒找麻煩的,與其等著他得知真相到處嚷嚷來敗壞我們的信譽,不如先下手為強,叫他閉嘴!”
余魚揮了個手刀,做出個狠厲的表情,不過放在她臉上不太搭調,有些好笑。
白玉樓聞言,半晌沒回應,似乎在認真琢磨她的話。
余魚加一把火道,“而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只等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一份付出一份回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是真心要幫忙,不是要分什么利益,咱們是一條道上的,理應合作才是,不如你將計劃詳細告訴我,我比梁文道靠譜多了,到時候準能保你不死!”
說到死,白玉樓神色微動。
“你現在假裝平王的人,替他做事,還做得這么真,到最后扳倒他時,說是逢場作戲估計都沒人信的,再好的結局不過是成為污點證人,但造反這罪名太大,還是免不了一死,頂多免去些皮肉苦。”
白玉樓好笑道,“梁文道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又是此案主理,如果他都保不住我的話,你能保住?”
“陸羽峰欠我一個大人情,他要站出來說一句,皇上必然要給面子的,再加上梁文道的話,是雙重保險,定能保下你。”
余魚斬釘截鐵道,“所以,我加入進來對你來說只有好處。”
白玉樓晃晃酒杯,垂目道“你不是早就加入進來了,想知道案情只管問汪小溪就是了。”
汪小溪身在這個局中,明顯是被安排的角色,就算他能知道什么,也是別人想讓他知道的,并不全面,白玉樓明明就知道梁文道在考察他,還故意這么說。
余魚見他四兩撥千斤地把話帶了過去,根本沒拿她當自己人,似乎還是不想讓她參與其中,不禁蹙眉,再接再厲試探道,“你跟梁文道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呀?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就能做到呢。”
白玉樓搖搖頭,“你做不到。”
說了半天,什么都沒套出來,余魚有些失望,正琢磨著怎么才能讓白玉樓相信自己有用,冷不丁看他舉起酒杯時露出的一截皓腕,眼睛一亮,“你身中奇毒,不如我來為你把把脈。”
白玉樓聞言手下一頓,眼中立時結冰,周身驟然籠罩著一層寒氣,側頭看她,淡淡問道“……你怎么知道?”
余魚被凍得一個哆嗦,好在她跟著汪小溪混久了,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胡謅的精髓,臉不紅心不跳道,“你忘了,我是養玉人的后代呀,這等小事還能看不出?從你臉上我就瞧出來病癥了,你是中了蠱!”
白玉樓被她說中,將信將疑地瞇了下眼,末了,將手腕遞了過去。
余魚裝模作樣地將他手腕握在手中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