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幾天,一行人到鎮上唯一的客棧,接到恩雅和三刀留的信,說平王的貨物一行往京郊雁鳴山方向去了,讓汪小溪和師兄直接去那里匯合。
晚間,汪小溪見師兄坐在樹下獨自飲酒,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晚上還是挺冷的,感覺很蕭索。
汪小溪走過去,“自己喝悶酒?”
師兄斂容道,“怎么看出就是悶酒了?”
汪小溪單手撐著臉看月亮,“師兄,你莫不是后悔了。”
師兄不做聲,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余魚是好姑娘,現在又是我們的朋友了,我們這樣利用她們,成什么人了,不如告訴她們實情,她們也會理解的?!?
“怕憐憐知跟你生氣?”汪小溪拍拍他肩膀,“師兄,這件事如果不做成,不僅師父的囑托無法完成,而且,”汪小溪壓低了聲音,“你和憐憐也是絕無可能的。”
汪小溪輕輕嘆口氣,站起身,“趙沅是灑脫浪跡江湖的人,她們萬一不愿意配合,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少喝點?!蓖粜∠呐乃绨?,起身往屋里去了。
師兄看著月亮,悠長地嘆了口氣。
屋墻后,憐憐咬唇,手里還拿著一個剛做好的荷包。
客棧簡陋,熱水供應不足,相思簡單洗了臉,凈了牙,正在泡腳,憐憐就沖了進來,連門也沒敲,一言不發地坐在對面凳子上,手里死死揪著個荷包,都被捏的變了形。
相思笑道,“握劍的手居然還會做繡活,快拿來我看看?!?
憐憐咬唇,“劍也拿不好,繡活也做不好,遇到的人也都不淑,可能我就是這樣平凡的命吧,不,我比普通人其實還不如?!?
憐憐自那件事以后已經好多了,怎么突然又自怨自艾了?相思納悶,試探問道,“和師兄吵架了?難道他嫌棄你的手工?太不像話了,我找他說理去!”
相思擦腳,作勢起身,憐憐忙攔住她,“哎!不是,你別去。”又低頭道,“才不是給他那種人的?!?
相思見那荷包上秀的竹子,一見配色就是男子常用的,故意逗她,“看著不像女子用的,難道是給汪小溪或者小師叔的?”
憐憐一跺腳,轉過身,“不理你了!本來還想著怎么告訴你的,你還替外人說話!”
相思一聽話頭不對,趕緊拉住她,“這是怎么啦?”剛才吃飯不還是好好的?
憐憐悵然若失地呼了一口氣,“我們可能讓人騙了!”
相思正要問,余茵茵來給相思送她爹娘的信,憐憐欲言又止,相思示意她說。
憐憐就把剛才汪小溪和師兄的話對她們說了。
“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相思很驚訝,她一直把他們當朋友的,從來沒有懷疑過。
想了想,“那你方才怎么不沖出去問到底什么事?”
“我、我……”憐憐結結巴巴地看著她。
“因為你還對師兄有一絲幻想吧?你喜歡他,所以還想給他一次機會?”
如果真的撕破臉皮,可能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憐憐嘴硬,“我才不是喜歡他。”
相思心里其實也很亂,她也隱約覺得汪小溪有事情瞞著自己,只不過她不信他會害自己。
但又要安慰憐憐,于是嘆了口氣,“你那么聰明,不想想,你這個武功,能偷聽到汪小溪和師兄說秘密?”
憐憐驚訝,“你是說……他們是故意讓我聽到的?”
“可能師兄覺得沒辦法面對你,就先故意透露些口風想看看你的態度吧。你看,你又沒什么損失,可能只是小事,別想多了,所以,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憐憐覺得好了一些,噘嘴道,“我倒要看看他利用我做了些什么。要不來承認,我絕對不理他!”扭著荷包道,“你怎么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