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知秋說到這里,只覺口渴的厲害,道:“我先喝口水再繼續說。”低頭看見婁之英和邵旭都吐著舌頭,臉上一副訝異之色,便道:“你們想問恩師用的什么法子嗎?”
婁之英點頭道:“是啊,厲叔叔,他老人家用了什么法子,何為扎了三針,那姓白的便會冒汗,銀針自己也會出來?”
厲知秋道:“我也是事后問了恩師才知,原來我師父連刺的三針,和人身的排濕口息息相關。人體若有不適,這三針刺完,不適處便會有汗液出現。白居昊剛剛挨了胡布施三針,雖然行動如常,但畢竟傷及肌肉,是以仍會排出濕氣來。又因他常年習武,筋強骨健,出汗之余,連銀針也被頂出。”
婁之英揚著小臉問道:“不是只取出兩只銀針,還有一枚,為何沒有拿出,是沒找到么?”
厲知秋笑道:“當時群雄也都納悶,白居昊右肩和左肋汗漬不多,卻有兩枚銀針插在上面,腰眼處汗水淋淋,卻無針露出,白居昊也跟著擔心起來,道:‘余道長,這第三枚銀針卻在何處?’
恩師笑道:‘白壯士不必擔憂,胡大俠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胡布施在旁冷哼了一聲,恩師續道:‘胡大俠說施了三針在你身上,實則只有兩針,這第三針只是用掌拍在你的腰中,只因要讓你誤感此處也被施針,力道用的未免大了一些,是以此處汗漬只有更多。胡大俠武功早入隨心所欲之境,這兩針一掌,于你絲毫無害,白壯士大可放心。’白居昊聽了恩師的話,穿上衣裳,向恩師作揖道謝,半眼也沒瞧胡布施一下,大步走回角落座位,再也不多說一句。
胡布施盯著恩師看了半天,道:‘余老道果然真人不露相,適才見你拔針的手法,只怕你指上功夫,不在各位掌門之下。’剛剛白居昊露出的銀針只有半分,恩師兩指用力將針拔出,這一手的確技驚四座,在場群雄大都不識恩師,只是聽了普海大師的引見,今日才聞恩師之名,但見了取針之后,自是人人俱知,恩師不僅略通醫術,武學也有獨到之處。
普海大師言道:‘胡居士,你和余道友賭斗醫術,不能勝他,那也自然,醫道一途,非你所長,這也不算什么,還請坐下大伙一同從長計議罷。’
胡布施雙眼一瞪,道:‘余老道通曉醫術,總算對得起他再世仲景的名號,老胡不會輸了不認。但劫牢救人,那是靠真刀實槍的真本事,醫術再高也是無用。余老道,適才見你拔針使力之術,武功頗為不弱,來來來,你便下場和老胡較量較量。’他頓了一頓,又道:‘我若和你比劍,諒你也不會心服,咱倆便空手較量,十招內老胡若不能勝,那便一切由你。’
恩師笑道:‘貧道這三腳貓的功夫,如何敢與胡大俠比肩,貧道只是不想金人奸計得逞。武林三圣,武功冠絕江湖,黃逐流倒行逆施,已叛與我輩同道,二圣若在救人時有所閃失,那可是中原武林的致命之擊了,足以令親者痛仇者快。’
唉,恩師當時也是心中一急,說話便沒那么周全。這下胡布施可是勃然大怒,他大喝道:‘好啊,孫兄,看來你我二人在這位道爺眼里怕是不堪一擊了,區區中都大牢,能讓老胡有所閃失?老道,你莫要在此伶牙俐齒的夸口,十招之后你能不敗,老胡便就此服你!’
恩師道:‘胡大俠定要貧道出丑么?貧道自不是劍圣的對手,但若僥幸逃脫,胡大俠肯不肯坐下與大伙商議,不再一意孤行立時去中都救人?’
胡布施白眼一翻,道:‘憑你也配和老胡賭斗?我要去便去,誰奈我何?你若能撐過十招,從此便可名揚天下,那時你余老道叫做再世仲景也好,重生華佗也罷,武林之中,也算有你一號了。’
恩師道:‘今日英雄大會,貧道這三拳兩腳和你劍圣無故切磋,豈不掃了諸位豪杰的雅興,如此便不要比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