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天柘都沒問題,阜陰這里不太對,這里原來是有條河的,但是前幾年因?yàn)楹恿鞲牡涝偌由媳揪痛蠛担赃@條河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這里現(xiàn)在是一個城鎮(zhèn)了……”
蕭乾看了一會兒,就伸指在地圖上點(diǎn)了點(diǎn),給她糾正錯誤。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她下意識的問,怕他理解岔,以為自己是在詰問,她又加了一句,
“我可是查閱了好幾本書才畫成這樣的,我看沒有一本書提到這條河沒了啊。”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他笑了笑,耐心的給她解釋,“若是不信,日后你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頓了一下,他又道,“即便去不了,但這些書上寫的也不能全信,事情如何終究需要眼見才能為實(shí)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炫耀或者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這讓蘇千曉心里微微一動。
不管是不是裝的,反正這家伙此刻看起來的確是有高人風(fēng)范,想來應(yīng)該是去過不少地方的吧。
不過她畫這地圖是有用的,因?yàn)樗罱戳瞬簧訇P(guān)于大梁國疆域的書。
只是書上面東寫一點(diǎn),西寫一點(diǎn),都不全面,有的地方互相比照之下還有出入。
所以她索性就將地圖畫了出來,希望能夠借此對梁國的各地的地形地貌和城池有所了解,尤其是宛城周圍的城池。
為什么呢?
因?yàn)樗@是在為明年五月份即將到來的逃難提前做準(zhǔn)備。
上一世渣男雖然帶著她逃出了宛城,但是根本就沒有明確的目標(biāo),現(xiàn)在想來,他們根本就逃錯了方向。
他們本應(yīng)該出了宛城就一路向南,不偏左右才是,但是他們中途卻在阜陰改道去了梁國東邊。
雖然那之后她很快就被渣男給賣進(jìn)了娼寮,但是,現(xiàn)在看來,即便渣男帶著其他人繼續(xù)往東走的話,他們最終還是會難逃靖國大軍的魔爪。
因?yàn)椋焕г阪藉嫉哪菐兹绽铮犎苏f起過,說梁國的東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靖,和西部北部一樣,唯有南部還沒有。
她身為一個梁國邊境小城綢緞莊的一個小姐,即便重生一世又如何,她的眼界比起那些有機(jī)會經(jīng)常出遠(yuǎn)門的人來說還是太狹窄了。
但是,即便如此,綜合她能得到的信息來看,唯有向南逃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至于逃到何時才是他們的終點(diǎn),這個她現(xiàn)在還說不好,但是她心里其實(shí)是有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的。
只是這設(shè)想目前還不成熟,她還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最終決定要不要這么做。
雖然腦海里想了這么多,但其實(shí)現(xiàn)實(shí)中才只不過是一瞬間而已。
蕭乾見她沉默不語,忽然笑了,
“你若真對這些個地圖什么的感興趣,等我走后會想辦法搜集了來托人帶給你,如何?”
“當(dāng)真?!”她心里又驚又喜,扭頭一把就抓住了蕭乾的胳膊。
少女的雙眸正熠熠生輝,仿佛兩粒黑寶石一樣閃著奪目的光彩,蕭乾只覺心中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一樣,有些微微的搖曳。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他強(qiáng)行不去理會心里怪異的感覺,微微笑道。
“好,那就多謝你了。”蘇千曉目光閃了閃,但還是趕緊向他道謝,將這事定了下來。
她知道蕭乾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確沒有騙自己,他只是瞞著自己很多事情而已。
不過對此她并不在意,首先人有秘密乃是常事,連三歲小孩也會偷偷的往自己枕頭底下藏糖果呢,更何況是個成年人。
其次,她沒有追根究底打聽別人八卦的愛好。
另外蕭乾這來歷太過神秘,一般按照話本上寫的,這樣的人大多都是麻煩纏身。
蘇千曉認(rèn)為,跟這樣的人相處時,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