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曉也笑了,一面往馬車這邊走,一面和氣道,
“先去周記藥房,然后再去丁家的酒樓。”
“好嘞,您坐好,我們這就出發(fā)。”
車夫熱情的應(yīng)著,一甩馬鞭,馬兒得得得的輕快跑起來。
王家聽說她喜歡在街上逛,忍著驚訝要給她配車,但被她婉言謝絕了。
王家人見她如此堅持,怕太過強硬了惹得蘇千曉不高興了反而不美,便不再提這事。
私底下,王家人只是將蘇千曉雇的那馬車夫叫到了府上,仔細叮囑了一番,又給了些賞錢。
因此,那車夫現(xiàn)在一看見蘇千曉就眉開眼笑的。
他一個窮車夫,平日里只能靠拉人拉貨才能勉強糊口的,能攀上王家這樣的高門大戶,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所以,他服侍起蘇千曉來就更上心了,知道蘇千曉喜歡聽安城里的趣事,他就專揀著這樣的事情來說。
“蘇小姐,昨天您不是問我王家布莊被盤出去的事兒嗎,除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之外,昨晚上我又打聽到一點兒有意思的,我說給您聽聽?”
車夫雖然坐在外頭,但聲音聽起來很上心的樣子。
“行啊,你說說看。”蘇千曉不動聲色的說,耳朵卻支了起來。
隔著關(guān)上的車門,車夫那有些急切而討好的聲音便很快響了起來,
“說起來那王家世代在安城開布莊,所有的基業(yè)都在安城,之前雖然向外界透漏出要去王夫人的娘家淮水重新開店的消息,但您想一想,哪里會有那么容易,”
“俗話說得好,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像布莊這樣的生意利潤可不薄,想必淮水城里早就有人在做這買賣了,你一個外鄉(xiāng)人去了就想搶人家的生意?”
“呵呵,這不是搶人家飯碗嘛,所以那淮水城里到時候肯定有好戲看。”
蘇千曉皺了皺眉頭,有點心不在焉了。
她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這些個關(guān)聯(lián)還是能想到的。
難道車夫昨晚打聽到的就是這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沒什么意思了。
念及此,她清了清嗓子,“就這些嗎?”
車夫一聽,立刻會意,忙道,“不是,不是,”
雖然車里的人看不見,他還是連連擺手,
“這些已經(jīng)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我昨晚打聽到的那事兒還只是在王家內(nèi)部流傳,城里其他地方還沒聽說呢。”
“說來也是我運氣好,我有一個遠房表哥,在那王家當差,昨日我從王家路過,他剛好出來辦事,”
“因為辦的不是什么要緊事,我就拉著他去喝了幾杯,就旁敲側(cè)擊的問出了新鮮事兒。”
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
蘇千曉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如果真是別人還沒聽見過的新鮮事兒,一會兒重重有賞。”
“好嘞,”車夫就等著這句話呢,聞言立刻接著往下講,
“我那表哥說,這幾日那盤下王家布莊的靖國商人來他們王家了好幾回,一直催著和王家交接各樣的手續(xù),”
“王家太爺原本一直稱病臥床,拖著不給辦,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前天晚上靖國商人一走,他就蹦下床,趕緊讓人叫了三個兒子來,”
“據(jù)說四人在書房里嘀嘀咕咕了大半夜,昨日就開始吩咐家里人開始收拾家當,準備搬家,鋪子里的事也派了王家長子出面去交接手續(xù)去了。”
“嘖嘖嘖,”車夫越說越興奮,臉上洋溢著遮掩不住的得意笑容,
“我覺得吧,那靖國商人肯定是又允了王家重利,不然王家太爺也不會突然變得那么好說話了。”
蘇千曉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問,
“真的是允了重利嗎?難道就不可能是靖國人使出了什么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