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交書上字字狠絕,仿佛趙七郎不是趙大人的兒子,而是仇人。
“趙大人,這就是說,你家七郎欠的債你不管了?”曲毓琬心想天下還有這等狠心的父親,自己的兒子不幫一把就算了,還要把他推入火坑,任殺任刮。
“他放著好好的良家女子不娶,非要忤逆我和清樓伎子婚配,你說這等逆子我留他的命做什么?”趙大人說著,就朝趙七郎的腰上用腳踢去,婦人趕緊跑過來替趙七郎擋下一腳,立即疼的捂著肚子蹲下去。
“娘!”趙七郎蹲下抱著婦人,抬頭看了眼曲毓琬。
“好,既然趙大人執(zhí)意要斷絕父子情份,那我們東家要殺要刮,趙大人你可不能再摻和了。”曲毓琬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呆了,這個趙大人太太太讓人惡心!
清樓伎子可比你趙大人高貴多了!
“那是自然,我和他已然沒了關(guān)系,這畜生的死活都與我無關(guān)了?!壁w大人哈著腰仰起頭笑呵呵看著曲毓琬,曲毓琬覺得就算是一只垃圾堆上的哈巴狗,也比這位趙大人要好看的多。
拿他和狗比,簡直是侮辱狗狗。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曲毓琬面色一狠,這話就說的咬牙切齒。
趙大人以為越王這是要要七郎的命了,嚇得低著頭只是作揖,話都不敢多說,就怕自己說錯什么。
“走!”曲毓琬看了眼地上的趙七郎和他的母親,心里替他們慶幸萬分。
一沓票據(jù)就斷了趙七郎所有的麻煩,這是曲毓琬始料未及的好結(jié)果。
“我娘走不動了。”離開趙家不久,趙七郎的母親就靠在兒子身上不動了。
“阿姨,你撐著點,我們?nèi)メt(yī)館?!鼻圭阉械陌ざ冀o了趙七郎,自己背起婦人往前跑去。
趙七郎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跑起來有點跟不上曲毓琬的腳步。
到了醫(yī)館,大夫一把婦人的脈,抬起頭看著曲毓琬和趙七郎滿眼疑惑?!澳銈冋l打的她?”
“不是我們,是家里的主人?!壁w七郎扶著自己的母親,聲線虛浮,他自己也快撐不住了。
“人身上都腫成這樣,這是餓了多久?還有這內(nèi)傷外傷,早就該看大夫了!”座堂的大夫隨后開了藥,吩咐曲毓琬要按時給婦人服藥。
曲毓琬找了家客棧安頓好趙七郎和他的母親,安頓好伙計給他們送去飯菜熬上藥,就回醉春樓去接玉檀了。
玉檀從曲毓琬出門開始就坐立不安,怕曲毓琬被趙家的人看出來是假冒的,聽七郎說,他父親是個善于鉆營的人,看人的眼光尤其毒辣,不然也做不到如今的官位。
曲毓琬一大早就出發(fā)了,現(xiàn)在都半晌午了還不回來,不會是讓趙家給扣下了吧。
“姐姐,快跟我走,我已經(jīng)和媽媽說好了,咱們天黑前再回來。”曲毓琬一進門就拉上曲毓琬往外跑,玉檀從梳妝臺上扯下一條面紗帶上跟著她往外跑。
一路到了客棧,玉檀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曲毓琬氣定神閑站在門前看著喘氣的玉檀。
“姐姐,你不想見七郎了?”
“七郎在這里?”玉檀不敢相信,曲毓琬去了一次趙家,就把七郎給救出來了?
“你是不是又打架了?”玉檀上次見過曲毓琬打張錦旺,這次是不是打到趙家把人救出來的?
“姐姐,你想的什么,我沒有?!鼻圭崃镏裉瓷狭硕亲罱锹涞哪情g房子,敲開了門。
眼前的趙七郎憔悴異常,哪里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七郎,你這是怎么了?”玉檀摸了一下趙七郎臉上的一道傷疤,心疼不已。
趙七郎躲開玉檀的手,把玉檀拉進了屋子,曲毓琬跟著進去了。
見到了床上躺著的人,玉檀才知道趙七郎的傷實在不算什么。
床上的人全身浮腫,臉